貿然做出舉動。
看著小文進入臥室,將門緩緩關上,我的心跳頻率也逐漸地平靜了下來。我坐在客廳中默默地抽菸,目光放在了一旁的恆溫箱中,之前,我接觸小文身體的時候,蟲居然有了反應,這說明,蟲必然是可以用到的。可是,具體用哪種蟲,如何用,我現在卻完全沒有任何頭緒。
“蟲術”是《術經》中,我現在最為精通的手段,但《術經》本就是一本擊在攻伐之術的經卷,裡面的“蟲術”雖有救人的功效,但爺爺給我的蟲,大部分還是用來攻伐,而不是救治。
蟲有了反應,很可能是感覺到陰物接近主人而自行護住的一種舉動,而方才那躁動的蟲,也應該是“淨蟲”,這種蟲,十分的霸道,聽爺爺說,是用來滅殭屍的,因為,殭屍這種東西,其實是一種人死後,魂魄未曾完全離體而引發的屍變,“淨蟲”名字雖然叫的好似沒有多少凶煞之氣,用來對付殭屍,倒是能夠起到淨化屍身的功效,但若用在人的身上,可是會損人魂魄,身體強壯,氣血旺盛的人,也要大病一場,身體不行的,很可能連小命都丟了。
我不清楚現在小文到底是以什麼狀態出現的,不過,心中卻已經有了懷疑,如果,真是她的魂魄,用了“淨蟲”那小文怕是就真的醒不過來了。
我一連抽了三根菸,感覺嗓子有些受不了了,這才站起身,來到了蘇旺的臥室中。
蘇旺這個時候,已經平靜了許多,不過,神情還是有些呆滯,溼漉漉的褲子,也沒有換去,床單上都印出了一些水漬。
我進來,他只是抬頭看了我一眼,便又低下了頭。我沒說話,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丟給他一支菸。
蘇旺接過,點燃,用力地吸。
一支菸抽完,感覺好像好了些,抬起眼來,望著我說了句:“還有嗎?”
我又丟了一支過去。
這次,煙點燃,抽了半支,他的臉色便好看了許多,或許是他自己想通了什麼,也或許是因為有我在的關係,讓他覺得不再那麼害怕了。
他輕聲說道:“對不起班長,讓你看笑話了。”
我搖了搖頭,微微一笑:“只要你沒事就好,其他的,不用說了!”
他苦笑:“班長,其實我是真的怕這些,當初我爸走的時候,就鬧過這麼一處,我半夜裡”
蘇旺接下來,給我講了一件,他以前從來都沒有說過的事。
他爸去世的那年,他才十歲,小文六歲,他母親一直與他奶奶不怎麼和睦,連帶著,蘇旺的父親,也和奶奶那邊的親戚極少來往,因此,父親去世後,奶奶家都沒有人來管過他們,只是白天來幫著下棺之後,便走了。
夜裡的時候,小文病重發了高燒,蘇旺一個人留在家裡守孝,那個時候,家裡很窮,又住在村裡,院子裡沒有燈,所以,只點了兩隻白色的蠟燭。
棺材的正面,對著窗戶,蘇旺十分害怕,就爬在窗戶上看著棺材前擺著的父親的遺相,父親的眼神依舊是那麼的慈愛,讓他有一種心安的感覺,好似,對於外面世界的漆黑,也不那麼害怕了一般。
他靜靜地等著母親和小文回來,就這樣趴著,也不知過了多久,蘇旺說他就以那種爬在窗臺上的姿勢睡去了。
農曆十月份的天氣,東北這邊已經很冷了,夜裡的氣溫基本上都是零下五,甚至更低,他只感覺一陣陣涼風侵襲,讓他不由得打起了哆嗦,被凍醒了過來。
迷迷糊糊中,他感覺到窗戶前出現了一張臉,臉上帶著微笑,正看著他,好像還想伸手去摸他,但是,又有些猶豫。
蘇旺沒有看太清楚,以為是母親回來了,揉了揉眼睛,順口問了句,媽,是小文怎麼樣了?
“小文沒事,你媽就快回來了,你再睡一會兒吧”
一句普通的回答,讓蘇旺也沒多想,就又爬了下去,但是,趴下去沒多久,蘇旺就猛地反應過來,方才那聲音,好像正是父親的,他急忙抬頭,卻發現周圍什麼都沒有,依舊是白色的棺材,白色的蠟燭,還有那張鑲在相框裡父親的黑白照片。
蘇旺愣了良久,驚出一身的冷汗,睡意全無,但是,年幼的他,不敢去想,也不敢出門,急忙低下頭,拼命地想要讓自己睡去。可是,不管怎麼樣,他就是睡不著。
就在這個時候,他又聽到了一句:“別怕,爸爸會陪著你的!”
這句話一句,蘇旺再也忍不住了,猛地抬起頭,卻發現,爸爸的臉正對著他,臉上帶著慈愛的笑容,好似還有一絲心疼,蘇旺嚇得直接就尿了褲子,大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