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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琍爾一顆心彷佛被揪緊,像個小孩般的不知所措。
他很想念他。
期盼他早日回來,可是,真正看到他時,卻立刻意識到兩人之間存在著某種隔閡。
馬克西米安走到房間中央,坐在有著舒服靠背的椅上,注視著站在窗邊的休琍爾。
「你今天回來的?」
感受到對方視線的休琍爾低聲詢問。
「不,我十天前就回來了。」馬克西米安的回答,令他驚訝地抬起了頭。
「我都不知道,魯本斯都沒有說」
聽到休琍爾脫口而出的話,馬克西米安撇起嘴嗤笑。
「聽你的日氣,似乎很想念我?」
馬克西米安話中滿含嘲諷意味,冷眼旁觀著休琍爾的慌張。
但是他馬上又接著問:「這四個月來,你一個人都做些什麼?」
「看書」
休琍爾頓了一下又說:「還有」
「還有什麼?」
馬克西米安靠著椅背,催促他繼續說下去。
「還想了一些事情。」
「一些?」
休琍爾仍然一如平常的沈默寡言。
「例如什麼事情?」
這麼簡短的回答,馬克西米安根本無從瞭解。休琍爾有點猶豫的說:
「很多事情也包括馬克西米安.羅蘭德你的事」
說完之後,他立刻垂下眼睫,注視著腳前的地板。
「哦?看來我稍微升級了。」
這一點都不好笑,可是馬克西米安卻笑著繼續說:
「休琍爾我在都城時,也想起過你的事。」
這句話緩和了四周的空氣,使得夜色更為濃郁。
休琍爾瞬間產生錯覺,自己彷佛已投身入男人的懷中。
每晚出現在夢中的男子。
馬克西米安飽含熱情的男性眼神掃掠著休琍爾,可是瞬間,皺緊雙眉,滿臉苦腦之色。
他內心似乎湧現某種難以言喻的痛苦,令他端正的臉龐都為之扭曲。
「我錯了,當初應該殺掉你的。」
甜美的氣氛瞬哼掃而空,陷入苦惱的馬克西米安.羅蘭德雙眸沈暗如墨。
休琍爾也想對眼前的男人,說出相同的話。
告訴他被棄置不顧的自己有多麼難過,然而,這種話他怎麼說得出日呢?休琍爾反而代之以平靜的語氣:
「現在動手也不遲,馬克西米安,你殺了我吧!」
兩人之間的空氣瞬間好似凍結一般,寂靜掌控了整個房間。
馬克西米安劃破了這片寂靜。
「到樓下的房間休息吧!魯本期應該已經把房間整理好了。」
說完之後,他就從靠背椅上站起來,背對著休琍爾走了出去。
被留下來的休琍爾,一個人步出塔屋,走下長長的樓梯,穿過重重垂簾,又繞過許多彎彎曲曲的廊,來到貼有藍色花紋桌布的美麗房間。
房裡有大理石的壁爐及附有頂蓋的大床、線條優雅的傢俱,連浴室中的浴缸,都是以玫瑰色的陶瓷製成,是一間極具女性氣息的房間,但是,與石磚砌成的塔屋比起來,居住的舒適度真是天差地別。然而休琍爾卻在這樣的房間裡,度過一個無眠的夜晚。
每晚出現在夢中侵犯自己的黑獸,及白天困頓疲倦的記憶,都令休琍爾輾轉難眠。
馬克西米安雖然在十天前就回來了,卻不曾到塔屋去。
瞭解男人已不需要他的同時,卻發現自己反過來渴求著馬克西米安,這使休琍爾感到羞愧難堪。
第二天早上,休琍爾正在靠窗的桌子前用早餐時,馬克西米安突然出現,昨晚不佳的情緒似乎已一掃而空:
「我下午要出去視察領地,如果你發誓絕不會做出不軌的行動,我就帶你一起去。」
「不軌的行動?」
休琍爾不解的反問,馬克西米安似乎不勝其煩的回答:
「就是逃走啊!」
休琍爾默默的垂下兩排長長的睫毛。
他心知肚明,即使逃離馬克西米安的身邊,他也無法再回到艾斯德里。他在祖國,仍然是革命派眼中的祭品,懸有高額獎金的國王派貴族。
馬克西米安敏感的察覺到休琍爾心中的顧慮。
「你想艾斯德里亞嗎?」他似乎在解釋般的說。
這句話令休琍爾困惑——他不禁自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