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之外,金田一耕助也睜著那雙惺鬆睡眼在一旁站著。
“我該從什麼地方說起呢?”
藤村夏江此刻已經恢復鎮定。從昨天晚上到今大,槌口操一直用言語威脅她,害她無法鼓起勇氣實話實說,讓心靈真正得到解脫。
在來到這裡之前,她在槌口家的別墅裡更衣、梳頭、化妝,現在的她比起剛才在津村真二的儲藏室裡的模樣,一下子年輕了十歲。
“那就由我來發問吧!請你根據事實回答我所提出的問題。”
日比野警官看了一下近藤刑警手中作紀錄的小冊子,然後說:
“你原本是新式話劇演員,後來跟阿久津謙三結婚?”
“是的。”
“阿久津謙三在昭和二十五年跟鳳千代子結婚,因此你們在那之前離婚?”
“嗯,我是被他拋棄的下堂妻。”
“之後你就淡出舞臺,進入‘裝美苑’婦女服飾雜誌社工作?”
“是的,社長高森安子是我以前在東京念女子美術學校的學姊。”
“你跟槌口操是什麼關係?”
“她是我念女子美術學校和仙台高中時的學姊。”
聞言,近藤刑警不由得伸了伸舌頭,山下警官則是抿嘴一笑。
“對了,去年八月十五日,鳳千代子的第一任丈夫笛小路泰久離奇死亡的晚上,你曾到過輕井澤,關於這一點,我們有證人可以證實。”
“沒錯。”
藤村夏江毫不猶豫地回答。
“根據證人所言,那天你似乎在跟蹤笛小路先生?”
藤村夏江一聽,隨即露出驚訝的神情,她沉默了一會兒才說:
“你說的沒錯,那名證人是在什麼地方看見我的?”
“她在‘含羞草’咖啡店附近看見你站在對面的書店,一邊翻閱雜誌,一邊盯著‘含羞草’的方向。”
“還有呢?”
“證人只看到這些。後來因為發生笛小路離奇死亡的事件,那名證人才想起這件事。”
“要是那位證人一直跟在我後面監視我就好了,這樣我就不用為這件事煩惱一、兩年。”
藤村夏江說到這裡,不禁流下兩行眼淚。她用手帕輕輕按住眼角,疲憊的神色一覽無遺。
“你認識笛小路泰久先生嗎?”
金田一耕助開口發問。
藤村夏江抬起臉看了金田一耕助一眼,輕輕地點點頭。
“您是金田一先生吧!我很早就聽過您的大名,要是知道您在調查這件事,我就會找您談一談。去年八月十四日傍晚,我意外地在火車上遇到笛小路先生,在此之前我從來沒有見過他。”
日比野警官露出懷疑的眼神,金田一耕助則繼續發問:
“在你們搭乘同一節車廂之前,你應該知道對方就是笛小路先生吧?”
“嗯,我知道。戰後他也拍過一些電影,算是一個小有名氣的演員,可是他的外表改變大多,因此車廂裡只有我認出他是曾經活躍在銀幕上的演員;我曾經是阿久津的妻子,多少也知道一些他的事情。不只是這位警官認為我在跟蹤笛小路先生,就連操姊也這麼認為,不過這件事情完全純屬巧合事後回想起來,那真是一次非常不幸的巧合。”
“你在車上有跟笛小路先生交談嗎?”
“沒有。”
“這麼說,笛小路先生根本不知道有你這號人物羅?”
“他應該不知道這個世上還有個叫藤村夏江的女人。”
“藤村女士,去年你來這裡時,你知道住在槌口夫人隔壁的房客就是津村真二,而他就是鳳千代子的第四任丈夫嗎?”
藤村夏江猶豫了一會兒,然後宛如決堤的洪水般,開始將事情的始末傾瀉出來:
“我不知道這件事。幾天前,操姊來到東京告訴我這件事,因此我才萌生到淺間隱一探究竟的念頭。金田一先生,女人的執著是非常可怕的,特別是像我這樣被其他女人搶走丈夫的女人更是恐怖。”
藤村夏江平淡地述說往事,但從她臉上的神情,依然可以感受到這件事對她造成的傷害。
“金田一先生,我是個自尊心很強的人,所以才會很乾脆地跟阿久津離婚。我知道自己和鳳千代子之間有著非常大的差異,同時也知道阿久津的心已經不在我身上,他甘願做鳳千代子的愛情俘虜,因此,我的自尊心不允許自己再纏著阿久津,唉離婚後,我一直注意他的動向,活得十分痛苦。要不是當時阿久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