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側過了身去,戴著墨鏡和低沿帽應該不會被她認出吧?等貝貝再次瞟望過去的時候,那小車已經消失不見了,就象它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難道是幻覺?
不遠處皮卡車貨箱鐵板出現了一攤黏稠的血,宛如一朵血紅的罌粟花,緩緩地蔓延開來,貝貝看見一個臉色灰白、胸脯滿是血汙的男人倒在那裡,那枚子彈打得很準,直擊他的心臟,死神步步逼近,漸漸擄走了他臉上的血色。
田妮這才象一個嚇壞了的孩子一般緊緊依在貝貝的懷中,幾乎是被貝貝抱拖著在走,蘇胡果敢地用肩膀推開人群,引著貝貝和田妮走出這熙熙攘攘的是非之地。
走到路口一個甘蔗攤前,蘇胡丟張票子給小販,抱起一捆削了皮的甘蔗,抽出兩根塞到貝貝和田妮手中,他拙樸地拍著厚實的胸脯安慰二人:“不有害怕,蘇胡在,哪個狗日的敢打丟你們!”
貝貝並不多語,他的害怕不是因為殺人,而是因為車子裡的那個女人,因為那個神秘女子,他的這次金三角之行似乎多了一些變數。
他不知道自己還會不會再遇上她,既然貝貝能認出她來,那麼她必定也能認出貝貝,一想到這裡,貝貝就有些忍不住顫慄,不是因為害怕,因為什麼貝貝自己也說不清楚。
不過他並不想告訴田妮,也不想把這件事向張婕彙報,這些似乎和她們沒有關係,只和自己有關,又或許和她們有關而且之前困擾自己很久的一個謎團,似乎就要解開了,可惜當初的自己並沒有想那麼深,如果當時就把這一切聯絡起來,事情或許就會明朗許多。
還是不要去想的好。
貝貝看著面前這根白滋滋的甘蔗,狠狠地咬了一口,心中已經平靜了許多,該來的總歸要來,又或許自己只是眼花了吧?路口的汽車已經等候多時,到車子中坐定的田妮絲巾散落在肩,幾綹黑髮汗溼地粘在慘白的面頰上,形容狼狽不堪還一邊噩夢般囈語著:“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怎麼會這樣呢?”
蘇胡簡單向吳努說了說剛才煙會發生的事情,吳努想借機嚇唬一下二人,順利完成他們的護送任務:“讓你們不要下車,你們不聽,煙會相當複雜,國際禁毒組織和各國間諜、記者、探子、毒販、特務,魚龍混雜,哪路人都有。蘇胡再能幹,也不敢保證你們的安全,沒有把你們打丟,是命大嘍!”
貝貝呵呵地笑著,不是看到那個女人,他自己倒真的無所謂,不過嚇到了田妮倒是事實,所以也不和他們爭辯,汽車轟鳴著爬上山坡,開出了這一片峽谷,回頭看去,黑壓壓的市場宛如一個蜂巢貼在荒蕪山崗的邊緣,煙會上的人就像一群群飛來飛去嗡嗡的蜂,逐漸消逝至看不到一點蹤影。
第八十卷 力不能及
汽車在一個橫著路障有十多名武裝軍人的檢查站,停下了,吳努、蘇胡躍身下車,與檢查站計程車兵們熟落地招呼、傳煙,拍肩膀打趣。
一個貌似凶煞的長官和善地敲了敲車窗對二人說:“帕斯(身份)、帕斯,四號(海洛因)。”
接著上來兩個士兵例行公事的翻看了一下兩人的行李,一切OK,過了檢查站,公路稍許好了一些,一邊是險峻的高山,另一邊奔騰著一條河流,湍急的水流翻卷著濁黃的漩渦。
沿途出現了撣族村寨,不時見到撣族少女苗條的身影閃逝竹林蕉叢,車子飛駛下山,罌粟地看不到了,撞入眼簾的是佤邦替代種植的樣板試驗,成片的香蕉林和果樹。
路邊排列整齊的平房是軍校,不時見到威武的軍人身影,傳來操練的口號聲,起伏的山巒翠綠盡染,裙裾般環繞著一座小城。
吳努指著小城喊了一聲:“邦康,邦康到了!”
暮陽下邦康安靜地伏臥在群山峻嶺,玉帶般的南壘河穿越城鎮繞到莽莽的群山後。
邦康是貝貝此行的目的地,佤邦總司令杜墨煒是貝貝此行的任務目標,也許和他談的不是杜司令,但只要把事情談清楚了,這次金三角之行也就結束了,算是貝貝和張婕之間做的一個交換,相比起北洪門那個亂攤子,貝貝確實覺得到這裡來旅行更愜意一些,只是出現在集市的那名女子,總是讓貝貝不寒而慄。
邦康,緬共中央時叫做‘邦桑’,它曾是緬甸共產黨的總部所在地,當時只有緬共廣播電臺、東北軍區總部有幾間磚木結構的瓦房,建築面積約有兩千平方米,全地區沒有一條像樣的街道。
這些年來,城鎮建設發展迅速,擴寬了街道,鋪設了地下水溝,安裝了自來水管,架設規範化的能源線路。修建了運動場、大禮堂。全地區的建築面積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