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霞，你就是告訴我，剛才接的是那個醫生打來的電話，我也不會怪你的。”

貝貝極力裝出了一臉的笑意，語氣也相當的溫和，至於他心裡在想什麼，就不知道了。

李霞又笑了笑，還是埋頭吃自己的東西，對貝貝說的話好象置若罔聞。

田妮偷偷從桌子下面握住貝貝的手，好象是怕他突然爆發了一樣，貝貝瞪了田妮一眼：“你幹嘛呢？”

田妮對貝貝使了個眼色，然後搖了搖頭，意思是讓他不要再問下去了。

“他是不是想約你共進晚餐？”貝貝的聲音仍然顯得很平靜，估計多半是裝出來的。

李霞仍然沒有吱聲，似乎是在斟酌該如何回答貝貝的問題，不過貝貝等了半天，也沒等到她開口。

“小霞，那醫生一直在追你，這一點你不用瞞著我吧？”

見小霞仍然不開口，貝貝長嘆了口氣：“我現在是以你哥哥的身份在關心這件事情，我保證不會再對你發火，也不對會他出手，我只希望你心裡有什麼話，或者在想什麼，又或者你現在到底在做什麼，能告訴我一聲，該放手的時候，我自然會放手，你什麼都不說，我該怎麼辦？你這樣子，我真的很難受！”

李霞咬住嘴唇，眼圈有點紅，但仍然不肯開口。

“小霞。”

貝貝再次斟酌了一下：“今天田妮在這裡，我想把話和你說開了，你不願說，那就我一個人說好了。”

貝貝重新整理了一下思路：“小霞，我承認，雖然你是我親妹妹，但我仍然不願對你放手，我真的很自私。”

“為什麼自私，我想你很清楚，我承認自己平時很花心，偷雞摸狗的事也沒少幹，按通常的說法，我就是那種很濫的人。”

田妮心中暗想，貝貝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嘛。

“但是，每個人在一生中，都會有一個最愛的人。”貝貝眼神複雜地看了李霞一眼：“剛認識你的時候，我並不知道你是我妹妹。”

“第一次在你們寢室見面，能見到你，讓我這樣一個鄉下的窮小子，有了機會和Ｗ市最富有的千金小姐，五湖聯校最美麗的校花，坐在一起一醉方休，讓我那天晚上如同在夢中一般，但那個時候，我怎敢對你有什麼非份之想？”

“星星酒吧的那一晚，你又給了我這個窮小子一份從來不敢有的希望，從那時起，我變得魂不守舍，見不到你的日子真的是度日如年”

“不要說了。”李霞抬起頭阻止了貝貝，想說什麼結果還是欲言又止。

田妮很替貝貝抱不平，看他努力那麼半天，才醞釀出來的感情，正準備來段聲淚俱下的回憶呢，硬是被李霞的一句話給生生地憋回肚子裡去了，想來他肯定難受的要命，幸虧是李霞這樣對他，如果換成是自己，怕他又要動手打人了。

“哥，我在感情上，並不是一個很主動的人，我對你的依賴，本來就從那份兄妹之情開始的”李霞似乎想好了要說的話，神情顯得很平靜：“那時候，我以為我們不是親兄妹，我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也不知道是為什麼，我很希望你是我哥哥，因為我很喜歡那種被你寵愛的感覺。”

李霞輕輕嘆了口氣：“直到後來，我才知道你對我並不僅僅是一種兄妹之情，但我仍然不敢確認自己對你的那份感情，究竟是一種什麼感情。”

李霞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貝貝不敢打斷她，一直看著她的眼睛。

田妮喝光了她的橙汁，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趁著貝貝不注意，她想去拿那個裝冰塊的玻璃杯，貝貝雖然盯著李霞，但仍然本能地伸出手阻止了田妮偷冰塊的動作。

李霞抬起頭，直視著貝貝：“看到你和甜甜在一起，我居然也開始吃醋了，我發現自己不願和別人分享這種寵愛。”

田妮抬起頭看了李霞一眼，李霞對著田妮笑了笑：“認識你，本來就是因為小甜甜，也正是因為小甜甜的離開，讓我把這份依戀轉移到了你身上”

“你不會說這麼半天，就是想告訴我，你對我只是一種兄妹之情吧？”貝貝終於忍不住打斷了李霞的話：“你騙得了我，騙不了你自己。”

李霞久久地凝視著貝貝的眼睛：“一開始確實就是這樣的。”

“後來呢？”

這一句話是喝了兩大杯橙汁的田妮搶著問的，她問完之後看了看貝貝的神情，看他那麼專注地等著答案，看來自己確實是替他問了一個很合適的問題。

“後來，我仍然不是很清楚自己在想什麼，當你對我說你愛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