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雪晴身上。
白色綾衫上,有銀色絹絲,密織細紋;棉布腰帶上鑲著密密的細小珍珠。
那些珍珠,泛著淡灰色澤。
“先生的衣裳真好看。”許仕林伸手去摸,卻滑過了佘雪晴的脖頸肌膚,手感一片溫潤。
他心中慾火忽竄。
“但,”他附在雪晴耳邊,“先生不穿衣裳,更好看。”
兩片嘴唇,湊上去,便待要吻。
“大庭廣眾,仕林,莫要頑皮”佘雪晴笑著受了淺淺一觸,然後反抓住許仕林手,“走了,去船上再說話罷。”
“船上?”許仕林有些疑惑。
“是呀,不是答應了帶你遊湖麼?”佘雪晴飽含愛憐地看了許仕林一眼,“可憐的孩子,生長在西湖側畔,卻還未及好好觀賞過這人間美色呢。”
岸邊一艘小船停在荷葉之中。
佘雪晴披上箬笠,權充艄公。
許仕林坐於船頭。
蘆葦輕蕩。
“原來,自西湖中間看西湖,是這麼美的。”
許仕林喃喃望住四圍天光。
“恩師不是杭州人氏嗎?難道頭次在西湖泛舟?”
岳飛好奇地問。
“少年時候,忙於讀書,也無玩伴。”許仕林淡淡答。
“如今有弟子相伴,師父可要賦詩一首,紀念這西湖美色?”岳飛調皮地問。
“你在考你師父麼?”許仕林淺笑了下。
風行水中。
菡萏如蓋。
許仕林略一沉吟,心中有成句浮起,便低聲誦了出來。
“經年塵土染霜衣。
為慕仙蹤下西湖。
一片秋池開難謝。
半壁菡萏榮未枯。
好山好水空度日。
人去人來看未足。
江南景緻何可忘。
要留初心在歸途。”
岳飛擊節嘆道,“師父真真是才高八斗啊!要我作的話,怕只能寫幾句:十里荷花紅伴綠,兩面高山雲共霧之類的大白話了。”
許仕林搖頭笑道,“你那兩句簡單中透出氣魄,倒不雕琢。”
“師父的詩裡有一句為慕仙蹤下西湖,這仙蹤何指?”岳飛敏捷機醒。
“你沒聽過西湖白娘子的傳說麼?”許仕林淡淡答。“一陣去逛本地廟會夜市,聽人說書,你便知道。”
岳飛想了片刻,似有記憶。“弟子好像聽過些,卻不記得在哪裡聽到的了——對了,師父啊,早晨你不在的時候,我結識了一個小姑娘。”
“姑娘?”
“是啊,她是來靈隱寺拜佛的。”
“叫什麼名字?”
“她是金州人氏,也剛隨家人來的杭州,比我小一歲,閨名叫作媧兒。”
“哦。”許仕林隨口應道,“為何告訴我?”
“弟子的一言一行,難道不該告訴師父?”岳飛狡黠地笑,“師父,弟子想問,‘喜歡’二字,是如何解的?”
“喜者,樂也;歡者,欣也。若見某人某物或是某事,便心中高興,便是喜歡了。”
“那,師父你多大的時候開始,喜歡,一個人的呢?”
許仕林忽用凌厲眼光看住岳飛。
岳飛嚇得一顫,嚷了起來。“恩師莫怪,弟子弟子只是看到那個小姑娘,覺得心中有熟稔感覺升起罷了,並不是喜歡,並不是喜歡。”
萬世千生。
“仕林,你何時開始喜歡了我?”
“五歲時與先生避難在城外石洞之中。”許仕林答。“先生命我誦童韻啟蒙。先生走時,恐懼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