鴇父的苦膽。
輕輕一個字。
“滾。”
鴇父即刻連滾帶爬離開。
第一反應是上樓去稟單老闆。
爬到樓梯口,卻驚咦了一聲。
怎麼爬不上去?明明樓梯在那裡,可無論如何邁步,都還在原地。
這實在已經超過了凡人的理解範圍,鴇父聽著周圍傳來隱約的嬌喘香吟,回頭看看那少年貴客房外似乎空無一人的走廊,再抬頭,依稀見到一大片濃霧雲氣遮住視線——
好詭異的男風之夜!
這是他從業二十年來唯一的結論。
鴇父悻悻然,想了想,回頭去觀魚閣等待。
(3)
虎蛟,上古神獸。
禱過山,上多金玉,下多犀象,泿水出焉,南注於海。中有虎蛟,魚身蛇尾。
上古十神獸,今行於世,已經很少人能識得。
青蛇偏偏識得。
現在看來,善財眼力也不差。
虎蛟與燭龍一樣,是上古女媧族的血脈。
狀若蟲蛇,亦似龍身。
燭龍化為錢王,安於東海之內;虎蛟則據下粵江畔的零丁洋,附於南海之濱。
東南水域之間,相互制肘也好,暗自監視也罷,三界之內,頗少人會招惹到這兩位遠古苗裔。若說錢浙還有個狂暴惹事的性子,那虎蛟便連絲縷是非都亙古難聞。
善財後退半步,不動聲色間已經佈下封鎖,不令凡人得入。
“虎蛟是我請來。”
龍王舒展廣袖,怒風振作。
善財一拜。“伯父有命,小侄無不奉行,何必驚動上古仙人?”
“他兄長神思癲狂,惟他能夠安撫而已。”敖廣嘆氣。“東海招惹不起紫竹林,但亦不願攀親帶故。善財童子是不空絹索菩薩身邊上仙,小龍何德何能,受稱這一句伯父?”
話中怨怒,令得善財頻頻皺眉。
“伯父,若為臨安師姊一事,此間許有誤會。”
“我就是來問你一句——究竟有何誤會?我女兒就算龍身盡毀,她神魂卻在何處?”
龍王咄咄逼人,善財一時之間卻只得沉默。
敖臨安之事偷天換命,龍王身為至親,但為龍女修行之事早有齷齪,如今是說,還是不說?
正猶疑間,卻聽晴天霹靂。
“我先前已經下過地府——地府聲稱祭女是她。”
敖廣甩手將一個女子身形從背後榻上扔了下來。
善財一驚。
他為房內敖廣與窗外虎蛟所震,竟未注意到榻上有人——女人,善財認識的女人!
琴樓以彈唱當紅的蘇代兒。
她亦失去知覺,然體徵大開,魂氣羸弱,顯然已被龍王強行探查過。
“臨安神魂入祭女之體,當日錢王親眼所見——此人體內,可有一絲龍魂?”
善財只得苦笑。
龍王再逼進一步。“地府人稱,當日核對祭女身份之時,接洽人就是你善財童子!如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