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塗九歌。“塗兄弟入去為他換茶,無事吧?”
塗九歌搖搖頭,一雙眸子簡單明亮,單純如水。
“阿塗修閉口禪多年,心如明鏡,並無點塵,就算與那展昭對坐默道,亦未必會輸。”佘青笑著微舔塗九歌的耳廓。
塗九歌俊俏黝黑的面上,浮出溫柔羞澀的神色,低首看佘青的剎那,滿溢柔情,激得佘雪晴打了個大大的寒戰,趕緊岔開話題。“這位冥捕是為善財而來,但如今善財已經”
“今夜你們為我護法。”佘青正容。“我行具神大法,再造一個金童出來便是。”
佘雪晴皺眉。“你花費如此巨力,造出個假金童來,難道就為了向冥府交差?可仙家魂魄畢竟殊異,片刻就會被識破。”
“誰說我要造個金童出來交給冥府?”佘青從塗九歌懷中起身,瞬間凌厲氣勢散發。“幽冥有心,南天無意,這紫竹林的面子麼,呵,包拯不給,總有人會給的。”
塗九歌伸手,將佘青用力拉回來自己懷中乖乖坐好。
佘雪晴若有所悟,卻又忽然搖頭。“對了,你行完法後仍舊是一個月內不能出手?”
“不是一個月。是到下次月圓之後今兒廿二,那便是二十三日。”
佘雪晴咬牙。“那仕林之事怎麼說?”
“我自有分數。”佘青冷冷答。
漏夜,來自冥府的客人卻未依時而來。
鴇父真高興了約莫一刻鐘,正想找人好好清掃下那間雅室灑點兒花瓣什麼的,驅驅陰氣,一回頭卻苦瓜臉一張。
“公子您又來了啊。怎麼著,今兒辦事兒晚了?哎,公子,您今兒怎麼帶朋友一起來?您肩上那位朋友沒事吧?咦,這不是上次那個”
上次那個守在小貴客門前黑衣橫劍的凶神惡煞?
好呀,原來所有找麻煩的都是一夥的。鴇父忽然覺得自家主人沒那麼神秘了——肯定是得罪了哪家對頭,人特意報復。
“給兩位公子找兩個小哥兒,伺候您們喝杯酒驅驅寒氣?”鴇父無精打采地循例問著。
“找單思才。”
鴇父聽慣了這個答案,應了一聲,隨便抓了個人進去倒茶擺果子,然後遠遠撤走。
反正人家要的就是一雅間,現在連男人都自備了,還要伺候點什麼花頭?
今日雅間的佈置略改。近冬的天氣,床褥都換了厚錦緞和裘絨的,色調暖紅。一應清涼剔透的珠簾玉器都撤下換了檀木的。牆上的畫也換過。
展昭看了一眼那畫——畫中獵手戎裝,正彎弓搭箭,射一隻白狐——然後便將肩上的黑衣漢子放在床上。
悠悠法力傳入。
諸葛正我睜眼醒轉。
“你醒了。”
“多謝英雄相救。”
“不必多禮。你懷中有趙字錦帕,可是御前侍衛?”
諸葛正我猶豫片刻,不知為何眼前之人有種令他“說實話”的衝動。“在下諸葛正我,確是御前二等侍衛。日前隨侍簡王微服來到杭州,卻卻卻學藝不精,為人所傷。敢問恩人高姓大名?”
“我姓展。”展昭微微一笑。眼前人內功純正,正氣加身,令他這個“前御前侍衛”頗有欣慰之感。雖然陰陽兩隔,同僚之誼尤存,更覺親切。
“展恩公之恩德,在下他日必報。請問此地乃是啊,我竟還在瑟樓?”
“你是在瑟樓為人所傷?”
“正是敢問恩公,今日乃是十月幾日?”
“廿三。”
諸葛正我一驚。“我竟在西湖中昏迷了七日?”
“你命不該絕。”展昭實話實說。“你身上傷勢十分奇特,敢問是被何人所傷?當時情況如何?”吸引他出手救人的最大因素,正是諸葛正我身上傷勢,所隱約存留的那一點法氣。
諸葛正我面上一紅。“當日在下受王爺之命來到此地辦事,因見此此青樓氣象,故而不曾正入,而從後院探查。說來慚愧,正窺測之時,竟不知是被何人何物所傷,最後記憶,乃是落入西湖。”
展昭點頭。“我識得你身上掌力。你若是正面為他所傷,絕撐持不到此時,早已氣絕神滅。——如此說來,你所窺測的便是此地主人了?”
諸葛正我眯眼回憶。“彼時和許仕林在一起的十分俊美,似有道骨仙風之青年,難道便是此地主人?”
“若是說同許仕林在一起——如此說來,當時你見到的定是此地主人單思才無誤。”
諸葛正我終於忍不住心中疑團。“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