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眼微抬,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擦著指間的藍玉扳指。
芷惜瞥向他的手指,那手很是漂亮,纖細且修長,帶上那扳指,特別燦眼。
“其實流連閣已經稍微有演藝居的雛形了,只是與真正的演藝居還相差很遠。我所說的演藝居,其實就是字面意思——表演技藝的居所。”芷惜支起柔軟的身軀,收回落在他指間的目光,緩緩地看向眼前七分優雅三分邪魅的他。
“這演藝居,主要是一個表演才藝又給我們帶來盈利的場所。流連閣的姑娘,大都才藝雙絕,我想在開業初期,從流連閣裡借些姑娘過來幫忙。她們在演藝居里,不需要賠笑或是伺候什麼人,她們只需要站在舞臺上展示出自己最美、最傲人的才藝。”她嘴角微微上揚,明亮的雙眸,閃動著燦爛光芒,定定地看著柏凌。
“那麼盈利方式呢?”柏凌斜靠在亭柱上,將全身的重量交託於此,然後微抬眼眸,丟擲心底的疑問。
“至於盈利方式,自然是與流連閣不同,因為我們要開的是演藝居,而不是青樓。”芷惜神秘地將目光轉移到玉石桌上,然後伸出白嫩的玉手,將玉石桌上精緻的瓷杯優雅的舉至柏凌眼前,眉眼微抬,溫軟地說道。
“茶用茶盈利。”她將瓷杯遞於柏凌手中,然後悄眉舒展,滿眼的自信,柔媚性感的嘴角泛起醉人的甜笑。
“茶?”柏凌不解,疑惑的看向手心精緻的瓷杯,而後又抬起眉眼,看向自信甜美的她。
芷惜也不立刻回答,只是看著他的眼眸又加深了幾分笑意,“姑娘們在臺上表演才藝,臺下觀看的文人公子們,難道要以酒聞藝麼?那與青樓有什麼不同?”
“只賣茶,不賣酒便是我們這演藝居的作風沒有個性的物品是無法吸引眾人目光的,況且我們這兒開的是演藝居,而不是青樓,所以進來的看客們,只能飲茶。”說完這些,她又將目光投向已被他們席捲一空的空白瓷碟上,緩緩說道。
“不單只是賣茶,咱們還可以附帶賣些糕點,剛才在府上吃到的那些糕點就挺不錯的,相當有賣點,咱們還可以借用凌王的名號,抬價出售”說完這些,她又將目光轉回到柏凌的身上,她毫不意外地從他眼中讀出了那幾絲疑惑,幾絲好奇,以及幾絲興奮。
看到現下的情景,她很是開心,在知道他是“闕凌王”之前,她還心存些許不自信,畢竟這是古代,要讓一個古人接受這些比較現代的想法,她真的沒有多少把握,儘管那個古人是響徹南闕國的知名大商人。
柏凌從亭柱邊緩緩直起身子,落座於芷惜身邊的玉石凳上,他看向手中的瓷杯,輕輕的將茶水沾於唇邊,狹長明媚地鳳眼微微上挑,邪魅的雙眸燻著幾絲打量,幾絲好奇,凝視著眼前的芷惜。
芷惜粉嫩的薄唇微微上翹,一抹神秘自信的微笑霎時燻滿她的臉頰,她不待他回話,又緩緩說道:“我們還可以增收臺位費,這臺位費麼,就是以人頭來算,進來一位就算是一個座,一座以固定的金額收取銀兩。然後還可以將座次分成幾個等級,每種等級都必須定出一定的消費限額。”
“消費限額?”闕柏凌放下手中的茶水,邪魅的眼眸微微眯起,不解的問向芷惜。
“這消費限額,即是指消費的額度必須達到一定的金額,才可以坐在此等級的座次上,這便是給我們的消費定出了一定的底額,打不到此消費底額的客人是無法坐在該等級座次上欣賞表演的。”芷惜本來就靈動無比的雙眸此時顯的越發耀眼。
“然後我們還可以擬訂出一系列的營銷方案,推出一系列的促銷活動,比如會員制度、節日慶典等等。當然,這些都是演藝居運營穩定之後才會推出的方案了。”芷惜把玩的手中的瓷杯,臉上遮不住的興奮與自信。
她滔滔不絕的說著自己的想法,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此刻是在古代,完全忘記了自己是在與一個古人訴說這些現代的銷售方式。
闕柏凌靜靜地起身立於涼亭中心,滿心疑惑地凝視著眼前的她,顯然他已經被她說出的話語挑動了心絃。
雖然他覺得越聽越納悶,卻也越聽越覺得有興趣,越聽越對眼前的她產生出一襲壓抑不住的好奇。
她就像是一杯帶著濃香的清茶,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可離的越近,越覺得茶香繚繞,不能自已。
她到底是誰?為何突然來到了南闕國?為何她會有這麼多與眾不同的想法?
“那麼小惜說的合作又是?”他睫毛顫動,目光如水波一般,看似波瀾不驚,實則藏滿了漣漪,俊美一片。
芷惜抬起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