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你太多慮了,這兒不是中國大陸,為了權力分派結夥,這兒沒那麼多無休止的人事關係和鬥爭。這兒是美國,是紐約,他一個人天大的本事也鬧不起來,在我的王國裡沒有這種市場,除非他想自取滅亡。斯迪文今天的表現是由來已久的,他好賭,把錢賭光了就喪失理智,你給他再多他也都是揮霍掉。我瞭解他,等他清醒了,就會明白。”
“不要輕視郝仁的力量。”
“我感謝你的提醒,可這事與郝仁無關。國慶,我不願你介入這些事,好好地幹你所喜歡的工作,只要你覺得滿意、高興,我”林姐的上齒咬住了下牙。
“欣欣,你太自信了。”
“國慶,好了,咱們不提這些了,快說說武術館的情況。怎麼樣,報名的人多嗎?”
國慶點上支菸,並叫林姐坐下,他吸了一口,看了一眼林姐說:“欣欣,告訴你個訊息。”
“好的,壞的?”林姐問他。
“阿芳快來了。”
林姐一驚,甚至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重複了一句:“什麼?”
“是三渡村的朋友告訴我的。”
“可靠嗎?”
“可靠。”
“怎麼來呢?”林姐追問。
“乘船。”
“什麼號?”
“黃龍號。”
“不!”林姐突然從沙發上站起來,聲嘶力竭地叫喊:“不,不,國慶,你錯了,你不該瞞著我,你真地錯了。”
“欣欣,我沒錯。”丁國慶也站了起來。
“你這個傻瓜呀。”說著,林姐跑出會客廳,跑到自己的臥房裡。
丁國慶呆呆地坐在沙發裡,拼命地吸著煙。他非常想不通,為什麼林姐對阿芳來美的事會這麼極力反對。雖然他覺察出林姐對他存有好感,他也明白這種好感的全部內容,可這怎麼可能呢?這是他的自由哇。感你的恩,聽你的話,為你服務,甚至獻出生命,這都可以,可不能因此出賣我的靈魂啊!
林姐回到臥室,先撥了幾個國際長途,可這個鐘點都找不到人,她急死了。轉念一想,就是找到了高浩,又能怎麼樣?黃龍號已經離港十多天了。
阿芳登上黃龍號是出乎林姐意料的。這條路線是首次航行。為了滿足首航船員的要求,林姐做了很大讓步。船是從顧衛華的航運公司裡租來的,船長是從臺灣僱的,船上所有的水手都是外國人。他們開出的條件除正常價格外,另加兩項,第一,從300名人蛇的90O萬美元的生意中提取三分之一;第二,提供10名年少貌美的女子供船員們三個月海上的享樂。這些條件,林姐都一一答應,並簽了字。林姐考慮,首航有一定的危險性,只要趟出一條路來,不賠不賺都行,賺錢是以後的事。可她萬沒想到阿芳會上了黃龍號。林姐很清楚,這十名少女在船上將會面臨什麼,登上美洲大陸後的結果又會怎樣,到那時,丁國慶怎能接受那一切。儘管林姐懼怕阿芳上岸,還曾起過治服她的念頭,但一想到了國慶失去了阿芳會出現的那種驚慌、崩潰,她倒先變得於心不忍了。
她看了看錶,快七點了。算了算時差,曼谷現在正好是清晨。她急忙撥通了顧衛華的電話。
“衛華,早上好,是我。”她急促地說。
“什麼事這麼急?”聽顧衛華的聲音,好象還沒起床。
“是急,你趕快把一個叫阿芳的女孩子從黃龍號上提出來。”
“什麼?”
“我再重複一遍,把一個叫陳碧芳的女孩子從黃龍號給我提下來!”
“你瘋了。”
“為什麼?”
“黃龍號已經離港兩週了,現已進入公海領域。就算我派飛機去,怎麼著陸。能在船上著陸,只有用直升飛機,可直升飛機的燃料又飛不到遠海。就算派快艇去追,追上了也根本提不出人,黃龍號上武器火力配備強大,這次是首航,船上的僱員全是外籍,那些傢伙很難控制。再說,聯絡也有困難,如在公海上火併起來,那就全都暴露了。”
林姐放下電話,一股強烈的內疚和痠痛刺著她的心。
16
悶熱的印度洋上,無風無浪,海面平靜得像一面巨大的鏡子,海水清澈的像一塊碩大無比的水晶。在這片浩瀚無際的水域裡,曾流傳過不少美麗動人的故事,印度的古代神話、歐州的近代探險,世人把印度洋看得無比神奇。
黃龍號冒著滾滾的黑煙,突然在印度洋上出現,這大概又算是一個奇蹟吧。黃龍號像一個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