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管理,他不僅給她送來了麵包和淡水,還給她和文霞帶來了鮮芒果和鮮椰汁。
“開門,開門,有好東西送給你們。”祝洪運喊著,把鎖開啟,他身後站著兩位水手,提著大包小袋的食品。
祝洪運一進到艙裡,就皺起鼻子犯起噁心。他見阿芳懷裡的死嬰已經變了顏色,衝過去就奪:“他孃的,真不想活了。小的死了不要緊,你可不能死!”
阿芳再也沒有力量和他拼搶了,她聽見祝洪運的喊聲只是睜了睜眼睛,眼光裡透出的是無奈、兇狠和仇恨。
祝洪運拎著死嬰的一條腿,捂著鼻子跑出了艙,隔著船弦,甩了出去。幾乎在嬰兒與海面接觸的同時,加勒比海的鯊魚就從四面圍衝而來,一眨眼的功夫,就把嬰兒撕咬得粉碎。
“國慶!”一聲絕望的嘶鳴,從阿芳的艙裡傳出。
祝洪運聽到阿芳的喊聲,猛一回轉,渾身豎起了汗毛。
丁國慶和鼕鼕正在訓練那頭沙皮犬。一到下午,她和國慶叔叔就與傑克追逐在小海灣的沙灘上。鼕鼕在一頭兒開啟了幾罐摻了雜味的罐頭,丁國慶在另一頭兒切著帶血的生肉,傑克在他倆中間來回奔跑,不知所措地汪汪狂叫。它不清楚,一向疼愛它的兩位主人要幹什麼?它不理解,它最愛吃的那幾種罐頭怎麼會摻上汽油,攪拌上辣椒?新鮮的生肉它從小就沒碰過,儘管只是走過來聞一聞,都能得到主人友善的回報,可它就是吃不下。傑克是個有個性的獵狗,它不會輕易地就服從主人的這項要求。
林姐曾經勸過丁國慶放棄對傑克的這種無意義的訓練。她絕不相信,她和鼕鼕的安全會有問題。老薩娃對國慶和鼕鼕的這些舉動,更感到不可思議。
午飯後,在餐桌旁,老薩娃給他們講了個故事,鼕鼕給國慶當翻譯。
“故事發生在遠古時期,上帝給了人類很多恩惠,龐貝城裡豐衣足食,陽光普照,鳥兒在天空中自由地歌唱,田裡的禾苗茂綠茁壯,牛羊成群,處處鮮花開放。後來龐貝城被一個叫凱撒的人統治,他荒淫無度,暴虐成性,屠殺無辜,販賣人口,奴役生靈。上帝對他的臣民又一次失去了信心,發大水沖垮了龐貝城。”
老薩娃接著又講述了一個比這一時期更遙遠的故事。那是上帝創造世紀後不久的事,差不多是同樣一個內容,人類沒有了信仰,互相奴役殘殺,為了金錢,你爭我奪,背離了上帝,遭到的都是同一個下場;
兩個故事都有一個共同特點,就是都同水有關。水是毀掉人類的法寶,人類離開了水又活不成。每當人類背信棄義,遠離上帝,人類才知道它的威力。
老薩娃講完了故事,就領鼕鼕上樓做睡前祈禱。鼕鼕在離開國慶之前,又問了問明天對傑克還進行哪種訓練,薩娃搖了搖頭,對鼕鼕不能把她的故事弄懂有些生氣。可鼕鼕怎麼也不能把她和國慶叔叔訓練傑克吃生肉,同上帝用洪水把龐貝城沖掉聯絡起來。
“去睡吧,鼕鼕,明天是週末,你還得陪我去武術館呢。”丁國慶摸著鼕鼕的頭說。
丁國慶寫日記的習慣改在了下午,因為武術館的教學有時會弄到很晚。他不僅記下教授學員武術的體會,也記下了他對阿芳的懷念,記著他同欣欣的新生,記著對鼕鼕、對這個家的新鮮感,也記著訓練傑克的事兒。
訓練傑克保護林姐和鼕鼕,是出於他的一種預感,斯迪文身後的那個人,終有一天會出現在小海灣。
電話鈴響了,是林姐打來的。丁國慶放下手中的筆,露出了笑容:“我知道,一定是你。”他拿起聽筒說。
“想我嗎?”
林姐問。
“想。”
“還得等一天。”
“不,現在我就去找你。”
“別,別急,明天我帶你去東京參加一個會議。你的回美簽證已經辦好了,到了日本我就是你的了,隨便你怎麼樣。”
丁國慶笑了笑。
“國慶,你是不是又在訓練傑克?好了,國慶,別太緊張,訓練傑克吃生肉,確實沒那個必要,這樣做對傑克也太殘忍,剛才薩娃又打電話來告你的狀了。”
“欣欣,這不是你的事,你就別管了,再見。”
丁國慶放下電話,心裡仍舊盤算著,怎樣對付斯迪文身後的那個人。
就在同一天晚上,郝仁扶著繼紅,架著斯迪文,把他們倆攙進了206號房間。臨走時,他向斯迪文又擠了一下眼。郝仁回到自己的208室,就一支接著一支地抽上了煙。昨天夜裡,為了給黃龍號發電文,整整一夜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