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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是激動得過分,也許是不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一切,她扭動著慘不忍睹的傷臉,不停地笑哇笑哇,笑個不停。她的嘴裡反覆不停地念叨兩個字:“國慶,國慶。”她不必再說什麼話,丁國慶全都明白了。國慶,在這個莊嚴的名字裡,包含著多少內容啊!記下了多少的苦和難,記載了多少恩和情。

“國慶!”阿芳喘了口氣又叫。

“哎!”

“不離開我了。”

“不,不離開了。”

“國慶!”

“別叫了。不說了,休息吧,阿芳。”

“”

丁國慶把汽車開到了繼紅家的門口,跳下車,準備把阿芳轉移到已經定下來的一個地點。離繼紅家不遠處,丁國慶租下了一幢房子。房東要價雖高,但看起來還守規矩。他打算先讓阿芳搬進去,然後再為阿芳買一幢帶游泳池的大房子。

這幢房子是繼紅幫著挑選的。儘快把阿芳安頓好,也是她的主張。繼紅不同意把阿芳安頓得離她太遠,近一些自己可以隨時照顧她,也可多多陪伴她。幾天來,繼紅和阿芳已經處出了感情。不知為什麼,她的內疚感、心痛感,甚至比丁國慶還要重。黃龍號的重大失誤,給阿芳造成了不可挽回的身心摧殘。她想盡自己最大的力量,使阿芳的下半生能生活得好一些、幸福一些。

只有一件事繼紅是違著心去做的,那就是她讓丁國慶對林姐絕對保密。可這並沒有傷害到林姐,她再不能做出任何對不起林姐的事了。

“你要是因為阿芳斷了與林姐的來往,我就死在你面前。”繼紅曾對丁國慶這樣說過,她說這話的時候不像是在威脅。

丁國慶推開了繼紅家的房門,聽見阿芳一字一句地在說英語。丁國慶知道她在錄音,錄著她的一部長篇小說。

丁國慶告訴阿芳得馬上搬家,那裡有更好的創作環境,整個大房子都屬於她。

他幫阿芳匆匆收拾一下行李後,來到了新居。新房的室內裝修得高雅清潔,並有現成的整套傢俱。

“國慶,我們永遠在一起了吧。”阿芳仰起頭問。

“對,永遠。”

“一天到晚地在一起?”

“啊?對。阿芳,過來,你看。”

“什麼?”

“這間是咱倆的臥室。”丁國慶說著,把阿芳抱起來,放在舒適的大床上。

丁國慶幫她解開衣服。

阿芳輕輕地把他的手移開。

“阿芳。”他想吻她。

阿芳扭過臉去,痛苦地流著眼淚。

“阿芳,我想。我”

“國慶,別,千萬別。”

“怎麼?”

“我已經不能盡一個女人、盡一個妻子的義務了。”

丁國慶瞪圓了雙眼,把拳頭伸向空中,狂叫:“我要殺了他們!滅了他們的種!”

雪下得很大,暴風雪瘋狂地抽打著屋外的樹木。丁國慶衝出門外,在風雪裡亂跑亂衝。他對著一棵粗壯的聖誕樹揮起雙拳,一陣猛擊,雪從樹幹上跌落下來,落在了丁國慶那雙血肉模糊的拳頭上。他憤怒地衝回到屋裡,在阿芳的面前跪下了。

“國慶!”阿芳也面對著他跪下,抱著他的頭痛苦不堪地哭著;“國慶,咱們的兒子死了,死在海地。如今我又不能為你生子續後。我,我對不起你。”

丁國慶擦著阿芳臉上總也擦不幹的淚水,輕聲問:“你知道是誰害你的嗎?”

阿芳點點頭。

“能回憶起他們的名字和住址嗎?”丁國慶又問。

阿芳的回答使丁國慶大吃一驚,她不僅準確地回答了那幫傢伙的活動地點,還能回憶起走的是幾號公路。

丁國慶知道,阿芳雖沒同郝仁做過正面接觸,但這一夥的幕後操縱者一定是郝仁。近來郝仁出入十分謹慎,就連林姐都不知道他的活動地點。

阿芳是郝仁手中的一枚定時炸彈。他一直把她關在總部的地下室裡,嚴加看守。阿芳是個有學問、有心計的人。儘管肉體被摧殘;但頭腦記憶仍然十分健全,加上她又有英文的基礎,幾日前,在秘密押送她到溫鄉按摩院的路上,她把門牌、街名、路標都牢牢地印在了記憶中。

下午,丁國慶提前來到了繼紅的家裡,他打算在林姐來到之前,清除阿芳所留下的一切痕跡。

丁國慶把阿芳說出來的地址,已全部抄好,藏在車子的座位底下。他開啟了車後蓋,檢查一下那把大口徑手槍,和那杆強火力長筒機關槍,加上兩把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