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的民族矛盾,中國革命的形勢發生了根本變化。中國革命的任務因此由推翻國民黨統治轉變為打敗日本帝國主義。
作戰物件與過去不同,作戰形式也就有所不同。敵強我弱,決定了我們必須採取以游擊戰爭為主的戰略方針。他的講解,使先遣隊幹部對軍事戰略轉變有了初步的認識。
一次,他跟幹部們說:今天,我專門來講一講今後如何適應新的鬥爭形勢,對付新的敵人的問題。大家聽了很高興。他接著說:“孫子兵法中有‘知彼知己,百戰不殆’這句話,大家想來是知道的,我就用它來破題。知己,就是熟悉自己部隊的狀況。新形勢下的知己,就是堅持黨對軍隊的領導,做好政治思想上作,發揚三大民主,搞好軍事訓練。對部隊光熟悉還不夠,還要迅速提高它,游擊戰怎麼打,運動戰又怎麼打,二者的關係怎麼擺。又怎樣互相配合。解決了這一切,才算是真正做到了知己。知彼,就是了解敵人、研究敵人。目前要把敵人的裝備、編制、訓練、戰術都瞭解清楚,他擅長什麼,弱點何在,有何習慣,士氣怎樣,都要一一弄明白,不然今後作戰要吃虧。日本侵略軍是武裝到牙齒的帝國主義軍隊,他們除了有飛機、大炮外,還有戰車、裝甲車,甚至可能施放毒劑。敵人的本質是虛弱的,會無所不用其極,這一點應該充分估計到。我們到太原領到防毒面具後,我來教你們使用。我在蘇聯學習時練習過,不過第一次我沒戴好,氣被憋得出不來,眼淚直流,可是吃了苦頭。”
一席話說得深入淺出,形象、生動、通俗、易記,幹部們愉快地接受下來了。
又有一次,劉伯承把幹部召到村頭,說:“我來跟大家講一講沙盤作業。”
他用泥沙塑成山包,用繩子做道路,又用眼鏡代替“敵人”,用茶缸當“部隊”,結合地形講解伏擊戰術:我們下一步跟鬼子作戰,主要是在山地打游擊戰、運動戰。伏擊將是最基本的戰鬥方式。部署和指揮伏擊戰,地形要選險,如隘口、崖底、窪地等。進攻隊形要橫寬,不要擺縱深。火力要集中,縱射、側射交叉使用。時機要選準,出敵不意,攻敵不備。講完後,他強調指出:“千萬不要小看沙盤作業,小範圍的作戰預先用它擺一擺,可以做到心中有數,打起仗來把握就大得多。即使是一般性的訓練,結合戰例擺一擺也大有好處。”
10月9日,劉伯承率領先遣隊到達侯馬。一進城就受到了山西犧牲救國同盟會(簡稱犧盟會)中心區委及其組織的民眾的熱烈歡迎。犧盟會是中共山西省公開工作委員會書記薄一波等人,透過與國民黨山西地方軍閥閻錫山建立的特殊形式的統一戰線關係,而逐步組織形成的一個革命團體,是領導山西抗日救亡運動的重要力量。犧盟會組織了多種形式的歡迎會、報告會、聯歡會,表示對八路軍第一二九師的熱誠擁護和鼓勵。大街上的情況同樣令人高興。牆壁上、電杆上寫滿或貼滿抗戰標語,佩著“民族英雄”臂章的應徵青年昂首闊步地來來往往,戴著少年先鋒隊紅色符號的學生們排著隊,唱著歌,威武地行進著。侯馬城裡的一番新氣象,顯示出民眾發動起來的強大力量。
侯馬是同蒲鐵路線上的一個大站。幾經交涉,閻錫山撥來了一列火車,併發給了一批給養和被裝,還有幾十支舊槍和少量子彈。
當天夜裡,劉伯承率領部隊乘上了火車。劉伯承總喜歡把自己的指揮位置往前靠,上了火車,他坐到第一節車廂裡,第七六九團分坐在後面幾節車廂裡。劉伯承指示陳錫聯從車頭到車尾拉上電話線,而且要設複線,以確保電話暢通。他對身邊的幹部說:“火車上要不搞好前後的聯絡,後面的車廂掉了還不知道,車箱掉了被後面開上來的機車撞上,那就要壞大事。我們就這麼點本錢,每一個人都是寶貝疙瘩,容不得半點疏忽。”
這時候,太原會戰的忻口防禦戰即將開始,日軍正集結5萬重兵作攻擊準備。中國方面第二戰區副司令長官兼前敵總指揮衛立煌率8萬軍隊進行防禦。一場惡戰迫在眉睫。由於戰事頻繁,同蒲路上的秩序顯得很混亂,直等到第二天破曉列車才啟動。開出不一會,列車就漸漸慢了下來。劉伯承問司機是怎麼回事,司機說是水箱裡的水漏光了。劉伯承心想,同蒲路的列車大多調到正太路往晉東北運兵去了,這趟列車還是費了不少勁才交涉來的,短時間內要想在現地換車頭是不可能的,剛領來的給養被裝不能輕易丟棄。可軍情緊急,部隊不可久滯在這裡。他思考片刻,對參謀們說:“俗話說:‘牛皮不是吹的,火車不是推的’,我們今天硬是要推一推火車喲。快派人把火車頭推到離汾河近的地方,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