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突擊。至21日20時,已渡過了16個團,控制了寬200餘里、縱深10至20裡的登陸常至23日,野戰軍主力全部渡過長江。
第二野戰軍和第三野戰軍在千里江面全線突破,使敵人防不勝防。湯恩伯眼看江防軍一觸即潰,有在沿江被分割圍殲的危險,就於22日下午下令總退卻。蕪湖以西部隊向浙贛路撤退,蕪湖以東部隊分別向上海、杭州兩個方向撤退。從22日晚起,第二野戰軍當面之敵劉汝明所轄3個軍,紛紛從殷家匯、東流和彭澤向浮樑、祁門、石埭潰逃。安慶守敵第一七四師棄城渡江南逃,隨即被追殲於吳田鋪地區。第二野戰軍部隊乘勝進佔青陽、高垣、至德一線和馬壋要塞,迅速肅清了據守江沿的殘敵。與此同時,第三野戰軍連克江陰、無錫、常州、蕪湖等城鎮,23日,解放了國民黨盤踞了22年之久的南京。至此,國民黨軍苦心經營3個半月的長江防線完全崩潰。第二、三野戰軍百萬大軍順利地完成了渡江戰役第一階段的任務。
第二節千里追擊
一連串的捷報傳到第二野戰軍恫城指揮部,劉伯承望著作戰地圖上不斷向南延伸的紅色筋頭和小紅旗,不禁露出會心的微笑。國民黨軍長江防線一觸即潰,這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但潰逃如此之快,似乎超出了預想。他判斷:戰局雖已急轉直下,但敵人仍有繼續組織頑抗的可能。國民黨軍成建制地向南狂奔,看來是想利用錢塘江、滬杭路和浙贛路,以皖浙邊山區作為依託,構成新的防線。目前京滬鐵路、京杭公路已被第三野戰軍切斷,浙贛鐵路和徽杭公路就成了敵人退卻的唯一通道。想到這裡,劉伯承的目光移開地圖,回身叫作戰參謀起草給總前委的電報。他邊沉思邊說:“根據敵人在江防被突破演變為潰亂的趨勢,黃山、鄱陽間的交通、糧食狀況和我軍渡江後的態勢,可決定不以主力與第三野戰軍成交叉運動去南京地區,而以全力直出貴溪、上饒、徽州以指向浙贛路進賢至義烏之線,這樣,既可以割斷蔣桂兩敵之聯絡,放鬆桂敵而以全力迂迴蔣敵之側背。”在總前委主持工作的陳毅、鄧小平,立即覆電同意他的意見。於是,取消第四兵團接管南京的任務,改沿第五兵團右側出上饒東西地區,協同第三、五兵團殲滅浙贛線上的敵人,並視情況向東發展,擴大預定的京滬杭戰役的範圍。第三、五兵團仍向原定目標徽州、衢州追擊,協同第三野戰軍鉗擊京滬杭地區之敵。他一再督促各兵團“排除困難,不怕疲勞,兼程前進,勿使敵逃脫”。
渡江戰役的順利發展和江南國民黨軍的狼狽逃竄,使指戰員們十分鼓舞,但也影響到戰術思想的正確運用。劉伯承在部署渡江作戰的準備工作時,就預見到後一階段的大縱深追擊戰是一個新課題,曾明確規定部隊在過江後的作戰指導上,“主力應放膽向指定地點透入挺進,貫穿敵人縱深,截敵退路而兜擊之。不可為途中殘敵(或掩護隊)所抑留。這些殘敵,只能由後梯隊派出一部兵力肅清或封鎖之。”他還就火力部署和偵察指揮等問題作了具體指示:“應有隨伴炮兵與大量發揚飛雷與爆炸的威力”,“應向主要方向派出先遣支隊,察明敵人縱深部署與我軍前進道路之狀況,最好以工兵帶器材附與該支隊,掃除地雷與修復道路。”在追擊初期,恰恰在這些方面發生了問題。有的部隊追上逃跑的國民黨軍後,為敵少數掩護隊所迷惑,拘泥於查情況、調火器以及擺開架子再打等老一套戰法,結果貽誤了戰機,使其主力逃掉。有的部隊不敢進行大膽、機動的作戰,不敢及時分遣,不敢長驅直入,不敢獨立作戰,因此錯過了一些戰機。還有的不注意偵察,不派出先遣部隊開路,輕率冒進,反為敵所乘。劉伯承彙集了這些情況後,向各級指揮員重申了猛打、猛衝、猛追的方針,並強調指出:“敵人已成崩潰之勢,在布成新防線之前,不可能進行有效的抵抗。追擊越深入,敵人越驚惶,勝利也越有保障。這是我軍作戰不同於以往任何時期的最根本的特點。為此,各部隊應不顧一切疲勞,不為地形及天候所限制,勇往直前,大膽迂迴包圍,務求抓住其主力而殲滅之。”在戰術上,他又具體提出了不應輕敵,加強機動,實行平行追擊、跟蹤追擊和超越追擊相結合,求得分遣與合圍能運用自如,加強情報、通訊工作和充分利用繳獲的運輸工具等一系列的要求,使各級指揮員較快明瞭追擊不力的原因,及時調整了部署和改變了戰術,大大加快了進軍速度,擴大了追擊戰果。
暮春時節的江南大地,霪雨霏霏,芳草萋萋,山巒聳翠,九派透碧。戰士們顧不得欣賞沿途的綺麗風光,晝夜兼程,飛速挺進。不管氣候陰暉多變,不管道路崎嶇泥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