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秦允明汗顏不止,不過卻讓小郡王得意洋洋。
秦老爺接著又向跟著前來的親戚朋友們拱手道謝,簡單的寒暄了一陣。
秦允明找了一個機會,將二伯秦世功拉到了一邊,向他問了道:“伯父,昨日公人來府上拿人,可是以賄賂陳知縣相公的罪名抓捕你們的?”
秦世功不知道秦允明為什麼要問這件事,不過還是回答了道:“昨日上午先是來了縣衙的公差,說是衙門要傳訊我與你爹,其他的話倒是沒多說。一開始我與你爹都不曾當回事,只說抽空會去一趟衙門,敷衍了一陣就打他們走了。哪裡知道沒過多久,州衙門的公差又來了,他們硬說你爹賄賂陳相公,要請去過堂,如果不去就拿枷鎖鎖著去。”
“可賄賂官員這樣不入名的罪名,伯父與爹怎麼就輕易相信了?”秦允明又問道。
“我與你爹來到衙門,那黃知州一副和顏悅色的樣子,並不見嚴厲的責問,因此我們也並沒有擔心是什麼大事。後來黃知州說,只要我們簽押承認賄賂的罪名,一定從輕處罰,不會難為我們。本來這賄賂之罪並沒有明文律例,因此我們也沒當什麼大事,只以為黃知州要勒索銀子,於是就簽押認罪了。”秦世功詳細的說了道。
秦允明聽了這話,心中已然料定那黃潛善果然只是想敲山震虎,並沒有要置秦府於死地。但是這樣處心積慮的手段,只怕日後讓人防不勝防。
他看了一眼二伯,又看了看不遠處的父親,兩個人的神色除了疲憊,倒並沒有什麼擔憂,可見他們二人對於昨天生的事情依然只當作是一件小事罷了。
“唉,二伯,日後但凡是惹上官司的事情,可不要輕易簽押認罪呀!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不過罪名是大是小,可不能白讓人欺負了。”秦允明嘆了一口,語氣懇切又嚴肅的說道。
“咦,大郎你怎麼對這件事如此重視?不過是賄賂的小罪而已,我與你爹僅僅在牢房裡受了一日罷了,算不得什麼大礙。正所謂民不與官鬥,能息事寧人那就最好不過了。倒是大郎,為了這樁小事還勞師動眾請小王爺助陣呢?”
對於秦允明嚴肅的語氣,秦世功有一些疑惑不解了。
秦允明嘆了一口氣,先看了一眼老爹,然後壓低了聲音對二伯說道:“二伯,那黃潛善不是什麼好東西,他是故意好害你和我爹的。”
秦世功見秦允明直呼黃知州的名諱,就知道事情有些不對勁了。他並不是一個刻板的人,而且也看得出來秦允明認真的樣子,於是趕緊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黃潛善只是藉口賄賂,先要將你和我爹拘押起來,然後想方設法將方世美的命案推到秦府這邊,到時候這賄賂之罪就變成了殺人之罪了。”秦允明極為認真的說道。
他不能將湖仙書社的幕後說出來,這件事讓二伯知道了並不算好事,因為只能斷章取義從方世美命案上來提及。他並不是想讓二伯感到擔心,只是如今與黃潛善心照不宣了,這廝必定不會善罷甘休,自己這樣危言聳聽無非想讓二伯日後提高警惕。
秦世功怔了怔,臉色一下子就變了起來,忙問道:“大郎是從哪裡聽來此事的?”
秦允明苦笑道:“侄兒還能從哪裡聽來?昨晚我與小郡王去公府找黃潛善理論,黃潛善招架不住小郡王的威信,親口把這件事說了出來,死活不肯放人。若不是小郡王動怒要與黃潛善動真格的,只怕今日伯父與我爹都不能出來呢!”
秦世功倒吸了一口冷氣,驚呼道:“竟有此事?這這黃知州究竟是什麼意思,方世美不過一個落魄書生,更何況又沒有證據指明是我們秦府所為,犯得著如此陰險歹毒嗎?”
秦允明自然不能解釋這件事,他嘆了一口氣,說道:“總之人心險惡,究竟是什麼原因還不清楚。但伯父從今日起一定要警惕一些才是。我知道我爹的脾氣,跟他說這些話並無大用,所以才說與伯父您聽。”
秦世功緩緩點了點頭,神色依然一片凝重,許久之後才說道:“我明白了,看來這次還多虧了大郎你請來小郡王相助了。”
之後,秦府一眾人等熙熙攘攘,請秦老爺和秦世功上馬車,趁早離開這牢獄的是非之地。秦允明自然與小郡王同乘一輛馬車,跟著一起返回府邸。
不過就在小郡王先上了馬車,秦允明正打算跟著上車時,公府大院西邊的一條小巷子裡,行動蹣跚卻又神色匆匆的快步來了一個人影,直接就來到了秦允明這邊。來者不是別人,竟然是許久不曾見面的縣學師爺張夫子。
“大郎留步?”張夫子人還沒有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