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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以不斷的和匆忙的小動作擴大自己的活動範圍,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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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不會突然改變自己的活動範圍。
權利、教育和財產相等的人,簡而言之,就是身分相等的人,必然有相差無幾的需要、習慣和愛好。由於他們從同一角度觀察事物,所以他們的思想自然趨於相同的觀點。儘管每個人都可能與他們的同時代人有差距,並且可能形成自己的信仰,但到最後,他們全體終將不知不覺地在一定數量的共同意見上重新合流。
我越仔細考察平等對智力活動的影響,就越深信我們現今所見到的智力活動混亂現象,並非象有些人所認為的那樣是民主國家的自然狀態。我認為,莫如把這種混亂現象看成是民主國家的青年時期特有的偶然事態,它只出現於人們已經衝破以前把他們彼此聯絡在一起的舊關係,而他們在出身、教育和習慣上仍有很大不同的過渡時期。
因此,在過渡時期,人們只要各自保留非常不同的思想、本性和愛好,就沒有辦法不讓它們表現出來。但隨著人們的身分日趨相同,人們的主要見解將會達到一致。在我看來,這才是普遍的和常在的事實,而其餘的都是偶然的和過渡的東西。
我認為,在民主時代,一個人能夠一下子就想出一個與其同時代人所接受的思想體系相差十萬八千里的思想體系,那是極為罕見的。如果出現了這樣的一位革新家,我也認為他最初叫人們聽他的思想體系時就有極大的困難,而後來叫人們信他的思想體系時困難更要大。
在身分幾乎相等的時候,一個人不會隨便輕信他人。由於大家都很相似,在一起學習同樣的東西,過著同樣的生活,所以自然不願意從中選出一個人當領導並盲目追隨他。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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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第三部分
不會隨便聽信與自己相同或平等的人的話。
因此,在民主國家,不僅某些個人對於知識的信任程度降低了,而且象我在本書的另一處所說的那樣,在智力上可能優越於其他所有人的某一個人的一般觀念,不久也會失去光彩。
隨著人們日趨相同,智力平等的主張便逐漸滲入人的信念。於是,不管什麼樣的革新家,都將更加難於對全國人民的精神擁有和施加重大影響。在這樣的社會里,突如其來的智力革命是少見的,因為我們瀏覽一下世界史就可以發現,使人們的見解發生迅速而巨大轉變的,主要的不是理論的力量,而是名望的權威。
還要注意一點,生活在民主社會的人沒有任何束縛把大家捆在一起,所以要對每個人一一進行說服。但在貴族社會里,只要對某些人的精神施加影響就足夠了,其餘的人都會跟著走。如果路德生活在平等的時代,而他的聽眾中又沒有領主和王侯,那他在改變歐洲面貌的活動中可能要遇到更大的困難。
這並不是說民主時代的人天生就相信自己的意見是正確的,並牢固地堅持自己的信念。他們往往產生在他們看來誰也解決不了的懷疑。在這樣的時代,人的精神有時也想改變方位,但因為沒有力量推動和指導,所以仍在原地徘徊,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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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如果由我去尋求什麼社會情況最便於發生智力大革命,我將在全體公民完全平等和各階級絕對隔離之間的某一處找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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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為什麼大規模的革命越來越少123
在贏得一個民主國家的人民信任之後,還要做艱苦的工作使他們尊重你。如果在同生活於民主制度下的人談話時不談到他們本身的問題,則很難使他們傾聽你的話。他們不注意聽別人對他們講的話,因為他們總是忙於自己所做的工作。
事實上,在民主國家,遊手好閒者極少。在那裡,人們生活於忙亂而喧鬧的環境之中,工作緊張得連思考問題的時間都沒有。我想特別指出的是,他們不只是忙於工作,而且工作得十分用心。他們永遠處於行動狀態,而且對每一行動都貫注全神;他們用於事業上的熱忱,妨害了他們點燃思想之火。
我認為,激發民主國家人民狂愛同他們的日常生活實踐沒有明顯的、直接的和迫切的關係的某一理論是極其困難的。
這樣的人民不會輕易放棄他們的舊信念,因為能使人的精神脫離已經走熟的老路以及完成智力大革命和政治大革命的,正是狂愛。
在等級森嚴的制度下,人們世世代代相傳下去而不改變其原有的地位,其中一些人沒有什麼更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