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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部分

我乘其天寒熟睡之夜,襲而取之,如探丸耳!“僉都又曰:”半月以來,總是東南風信,若春氣轉而為冷,則風亦

當返而為西北。孟德雲:“降冬之際,安得有東南風?‘我謂仲春之交,亦當有西北風,倘用火攻,何以御之?”維騮

道:“孟德不敗於東南風,而敗於連環計。若戰船不加連鎖,雖有大風烈火,皆可一一分散;火雖有神,亦安能一一燒

卻乎?我今要拔城池,只在取得大龍山。要襲大龍山,只待西北風大之夜。到得彼用火攻,而我己拔之矣!”僉都舉手

曰:“若然,今且不率舟師圍城,先列營於江中。與彼搦戰,待時猝發,使彼不及應變,何如?”維騮曰:“亦妙!”

忽巡哨的來報,大龍山上敵兵立滿營寨,甚是嚴整。僉都道:“我意已決。”隨傳令聯舟結營。維騮請修戰書一函,

差人去窺他動靜,僉都從之。隨問:“何人敢往?”有帳前牙將厲志應聲願去,就給了戰書,並囑其不可有辱天朝體統。

厲聲遵命,止帶一健奴,叫做僕固義,原是僕固懷恩之後,從小伏侍厲志的。

當下主僕二人,徑投安慶東關,大叫:“天朝景大元帥差官到此,來下戰書!”守門軍士如飛報至少師府,道衍先

令門軍搜檢一遍,到轅門又搜一遍,方令放炮開門,升堂而坐。有勇士兩名,來掖厲志兩臂,趨進階墀,兩行擺列著旌

旗、戈戟,儼然王者儀仗。左右吆喝一聲,如九天忽起震雷,好威風也!

怎見得:不念法華經,不禮梁王懺,劍光三寸舌,平生殺人慣。身穿絳兗袍,頭帶毗盧帽。天子謂之師,我佛謂之

盜。若比金地藏,剖心不可問。若比佛圖澄,洗腸不可淨。名固一時尊,行為百世笑。無父又無君,不忠又不孝!

厲志瞪目而視,植立不跪。道衍令取上戰書,冷笑道:“爾主將何人,敢與我戰書?爾小卒何物,敢來下戰書?就

是汝一個,還有同來的呢?”厲志厲聲道:“只我一個,足誅爾魄!

何用兩個!“階下有兵士上稟道:”聞得還有一個,不許他進城。“

道衍令立刻喚到,問:“汝是何物?”健奴不對。道衍又冷笑道:“你那濟南潑婦,是個妖狐!他手下一班總是畜

類!我曾拿住個猴精,剮在南都天壇,誰不曉得”你那主將若是人類,豈有投向妖狐之理?定然也是畜類!我位居少師,

乃天子之下一人,豈與畜類通名道姓,酬答書啟?“遂將戰書扯得粉碎,喝將來人梟取首級,懸之城上,並割去健奴一

耳,逐出城外,令回報信。健奴指著道衍大罵:”禿賊!汝敢擅殺天朝大使!“

道衍又復冷笑道:“汝亦能罵人耶?”命以嚼子勒其口,挖其左眼,械其兩手,令人牽之去。

健奴出了城,負痛奔至江邊。僉都遠遠望見,認是牙將回來,大怒道:“彘子辱卻天朝!”即拔佩劍,令左右就岸

上斬之。

左右校士如飛登岸,見不是厲志,遂腦揪著來見元帥。褪下嚼子,喝問:“厲志何在?”健奴道:“已抗節而死!

現今梟於城上。”僉都道:“君辱臣死,主僕之義亦然!汝何得將此面目來見我?”健奴道:“我大罵這個禿驢!時耐

他偏不殺我,要得我來報信。我這個信決不敢報的!只求元帥賜我一死,到泉下去尋我主子罷!”僉都叱道:“你若不

說明白,便為不義!”健奴無奈,不說猶可,一說之時,僉都怒氣塞心,望後便倒。健奴著急,即自觸階而死。眾將士

亟扶元帥,灌下蘇合香丸,方得甦醒。一腳踢翻几案道:“我與禿逆,誓不兩立!”維騮也氣忿不過,即刻傳令進兵。

炮響一聲,戰船齊發,直到安慶城下。但見四門緊閉,並無旌旗豎立,亦無將士把守,乃令聲音洪大的小卒叫了道

衍的名,辱罵竟日,更無一人答應。抵暮方回。只聽得城上吹波盧、擊刁斗,揚旗植戟,守陴軍士,吶喊三聲。僉都道

:“此虛張聲勢耳!不必提備。”下令諸軍整頓炮位,明日攻城。維騮道:“元帥高見極是。彼之黑夜揚旗示威者,是

欲我提備以勞我之師,白晝斂跡不戰者,是欲我呼罵以驕我之師,其間乘一空隙而來襲我。如今我率兵晝夜攻打,彼且

死守不暇,我於天寒風緊之夜,悄然而襲大龍山,不要說賊不能料,即使知之,又焉能赴救哉!”僉都稱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