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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道:“你說的恁話!一人勝敗,關係全軍。”

命押下軍令狀來,滿遊擊欣然投遞了,也點的三百善射手,開了城門,放下吊橋,一聲炮響,如烈風捲霧般衝殺過去。

次蹻見了,不慌不忙,跳上了馬,一字擺開,喝問:“要比武試藝,還是混戰?”滿誇勒馬大喝道:“料你這個草寇,

焉敢與我比武?”次蹻更不答應,掣手中畫戟,直搶過去,滿誇便舞槍迎敵,一來一往,一左一右,戰有十餘合。滿誇

料不能勝,霍地勒轉馬,掣弓扣箭,方在扭身背射,早被次蹻縱馬勒甲絛,提將來擲於地下,被眾軍士活捉去,解至營

門。鐵元帥問了姓名,大笑道:“大約滿嘴自誇之人,都是這樣東西。”令割了鼻子,放他回去。

譚忠在城上看得分明,罵道:“這班辱國之奴,死有餘辜。”

那三百善射手,也不發一矢,皆自逃回。譚忠忿忿的回到帥府,忽報滿遊擊回來了,譚忠疑他降了來賺城池,問:

“帶有兵士麼?”應道:“不但沒有兵,連他自家的鼻子都沒有了。”譚忠大怒,即令在城外斬訖,獻首轅門。次日辰

刻,又報有敵人索戰,譚忠下令:以後再言戰者斬。自己親上城樓看時,又是一將。但見:威風赳赳。氣格昂昂。襲來

官職,本是武安侯;吐出忠肝,方知將家子。橫擔著開山鉞斧,舞動如風,斜坐著蹈海神龍,奔來若電。這裡哈哈大笑,

手指著城上好個絨男子;那邊默默無言,心怕的城下惱了莽將軍。

原來這員大將,是武安侯郭英之子,名喚開山,就是第一陣衝過前鋒的。譚忠前日見他勇猛,指揮數十員戰將廝並

他,今猶依稀識他容貌,如何不怕。也是奉著軍師將令來索戰,直到午後,見無人揪採,方回去繳令。

十三日,沈寧聞道:“今只用個牙將,帶領軍士到城下去辱罵他一常”譚忠眼睜睜在女牆邊,聽他指名叫姓,百般

穢詈,不但不敢出戰,亦不敢回答半句。十四日又罵,亦復如是。

沈寧聞道:“今夕要懸掛彩燈,大享將士。”鐵元帥道:“是了。

故意要賺他劫寨,少不得預為設伏。“寧聞道:”軍師不教設伏,只教痛飲。“錢芹道:”倘或敵人驟然而來,如

何抵當?“寧聞道:”軍師將令如此。“鐵元帥遂把軍中所有的諸色彩燈,新的舊的,都懸掛起來,大開筵宴。寧聞道

:”軍師令元帥居左,錢先生在右,皆南向,小子夾雜在兩行將士中間。“鐵鼎等不敢違拗,只得坐了。那些將佐皆戎

裝就席,各令小軍持了自己兵器,站立在後。寧聞道:”大錯大錯,軍師嚴令,都要卸了甲冑,易了便服,不帶寸鐵,

著實開懷暢飲。並許軍士各去吃酒。“於是大吹大擂,投壺射覆,互相角勝,至二更方歇。

天未明時,沈珂已起,到中軍向鐵元帥道:“軍師推算天文,今日上元卯刻,霧氣成陰,亭午微雨,黃昏略晴,到

子時,則雲散天空,月光如晝。”錢芹出帳觀看。果然大霧。寧聞道:“元帥可選一千六百名猛士,上將四員,帶了幹

糧,前去莘城行圍,隨後我領軍來,別有話說。”鐵鼎隨點了郭開山、俞如海、孫翦、莊次蹻,帶了兵馬,從大霧中悄

然去了。有頃,霧氣不收,化作濛濛微雨。沈寧聞領著數百人,也到莘城圍獵。

至晚,寧聞述軍師令道:“此去開封東門,不過八十里,元帥可領原來兵馬,不帶金鼓,不挾旗幟,輕槍快馬,限

在子時會軍師於東門。我回去尚有妙計。”附耳與鐵鼎說了。正是:將軍不下馬,各自有前程。

寧聞回到營中,又復張燈設宴。先密諭諸將士道:“軍師令酌量飲酒,每爵以三分為率,微酣而止。”又向錢芹道

:“軍師有言,賊人必來目間望,令小子暫充元帥,屈先生於二座。”

於是眾將皆欣然入席,喧呼快暢,與連夜無異。酒興將闌,沈珂密傳號令:“令諸將佐分兵四下埋伏,以待賊人劫

寨。”錢芹方悟軍師妙用。那譚忠原連夜差細作探過,到這時候,忍不住竟來劫寨,墮入彀中,其敗亡按下。

且說呂軍師是日正在潁州發兵,去襲開封府,點的三千鐵騎,反挑去了魁梧大漢,止用猿臂狼腰,瘦小身材者五百

餘名,都換了軟綿戰甲,各止帶鉤鐮長戟一柄。大將劉超、阿蠻兒,曾彪、賓鐵兒亦只用手中軍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