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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部分

聖帝未復,豫奉到數行帝詔在下回次第演說。

第七十八回 呂軍師三敗誘蠻酋 荊門州一火燒佷賊

呂軍師要進取荊州府,未審虛實,乃命綽燕兒前往察探情形,諭之曰:“一要得實在軍機,二要知民心向背,三要覘文武協和與否。不論遲速,真則有功,廖則有罪。”燕兒遵令去了。

姚監軍及諸營軍將,皆已渡江而來。軍師隨出城擇地屯紮。

姚襄稟道:“襄陽屬縣大都降順,近處錢糧皆憶提貯府庫。”軍師道:“襄陽財賦不多,河南已奉恩益,難於接濟,

在目下籌餉為第一,攻城次之。此去安陸府只兩三隻和途,地方饒沃,十倍襄陽,且系僻地,從無重兵屯守。汝可領本

部軍馬,再點一千鐵騎,命董翥、董翱為先鋒,疾走安陸,以聲勢恐喝之,彼必不敢抗拒,既降之後,即令該府將各屬

錢糧,陸續解交樊城軍前聽用。倘其間有意錢,飛報定奪。”姚襄隨於本日點將發兵去訖。

未幾,燕兒回來繳令,稟道:“荊州知府姓李各諒,兵備道姓馬名興,系建文帝罷斥之人,燕王物地起用。做官貪

委異常,民心抱怨。守城主將都督吳庸,兩員都指揮,一名馬雲,一名崔聚,皆系燕藩宿將,與文官都是同類,甚相和

洽。又一個先鋒,姓古,渾名叫古怪相,小一耳,缺一目,鼻孔亦止左邊一個,鬢毛卻止右邊一撮,手足皆一長一短。

向第江洋大盜,與同夥相爭,投充在營的。說他有萬夫不當這勇,未知果否。

至於士民之心,向背未定。聽說關老爺廟中周將軍所持大刀,向來極有靈驗,若嘯一聲為勝兆,嘯兩聲是破城之兆。

今者不聞得有嘯聲,還在那觀望。倒是城外紮下十來個大營,奉姚廣孝調取傜人、僮人、佷兵,見有二萬餘了,說還有

得來,要他們衝頭陣的。看這些蠢賊,都不怕死,倒也利害。“軍師道:”探聽得甚好。“即下軍令:每日諸將各操本

營軍馬,候不時發兵。

忽報姚襄回來,稟見軍師,說:安陸府城守都司缺員,我兵才到界上,該府便出迎降。各屬亦次第效順。獨有荊門

州、當陽縣兩處未服。該府說署州事是荊郡通判,恃著府佐,向多抗拒,不服提調。當陽是州所屬,起止由他。若取荊

郡,這裡去必由荊門州,所以小將旋師覆命。軍師道:“楚人多詐,今兩郡甫定,妝可暫任安襄監軍道,督理餉事。我

則安心前伐荊州矣。”姚襄拜命,自帶本部軍兵走馬上任去了。

軍師卻往來於襄樊之間,登峴則尋羊祜之故跡,攬習池而訪山簡之遺蹤。偶逢會心,便揮毫題詠。茲記其習池詩云

:一從山簡沒,便覺習池衰。

水涸魚飛去,苔荒燕吸來。

酒徒今日到,笑口為君開。

何處銅鞮曲,遺風亦右哀。

又羊祜廟詩云羊公遺澤盡,峴首不成遊。

荒廟行人過,殘碑少淚流。

江歸漢口大,山入洞庭愁。

尚有前朝柏,風聲直似秋。

諸將佐亦各閒暇,日與部屬較射穿札,投石超距以為樂。

一日沈珂運餉來見。軍師諭道:“兵士勞苦,妝定能遠遠至荊州:以後只到襄陽,交與姚臨軍轉運,庶道里各半,

勞免均平。”沈珂遂向出師日期,軍師曰:“兵法:守如處女,出若脫兔。未可預期。”

轉瞬之間,忽已八月有五日。軍師密遣綽燕兒再赴荊州,剔探傜佷情狀。至十三日五更,卒然傳令:“賓鐵兒、曾

彪、董翱四將,點輕騎二千,不帶弓矢,不穿甲冑,於今日酉刻發兵,限十五夜半子刻,要拔荊門州。逾時者斬。若有

賊人對敵,不在此例。”四將大喜,遵令去了。又自率劉虎兒、阿蠻兒、楚由基、瞿雕兒將,帶鐵騎二千,於戌時進發。

郭開山、俞如海督率大軍,於十五清早起行。

樊城至荊門,約四百里,總是山路,大半無人煙。董翥等一夜已走有二百七十里。遇見兩三人在嶺頭下來,董煮命

軍士拿到喝問:“你們還是要死要活?”三人面面廝覷,只叫:“大王饒命,我們身邊一個錢也沒有的。”董煮笑道:

“是良民了。

我且問你,到荊門州還有多路?城內有多少兵丁?前去有幾處塘汛?實說了有賞。“一個老年的兢兢答道:”到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