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手。”
其實不用警宮說,我自己也感覺到了,所以心情一直很沉重。
“我不知該如何證明自己的清白,不過請相信我,這—切真的只是偶然剛剛濃茶尼姑也這樣跟我說。”
“濃茶尼姑?”
警官帶來的刑警之一突然詫異地插嘴問道。
“你今天見過濃荼尼姑?”
“是的,我來這裡的路上,剛好在西屋的後門遇到她。”
“濃茶尼姑是從哪個方向出去的?難道是從這座尼姑庵?”
“是的,就是從這個方向過去的。”
“喂!喂!川懶,濃茶尼姑怎麼了?”
警官一臉疑惑地問。
警官先生,事情是這樣的,你看,從廚房的地板到窗外的小走廊,一路上都留下了厚重的足跡,可見一定有人穿著草鞋從廚房上來然而根據我們的瞭解,梅幸尼姑是一個非常愛乾淨的人,如果她看到這種情況,應該會將地板擦乾淨才對。所以,我認為那些腳印是在梅幸尼姑死後才印上去的。”
聽刑警這麼一說我才注意到,腳印的主人好像是從廚房走進客廳,並穿過窗外的小走廊,走到梅幸尼姑的僧房總之,翻倒的漆盤附近一帶都可清楚看見腳印。
雖然在榻榻米上看得並不清楚,但是印在地板上的腳印可以看出來者有扁平足,而且前端張開,腳的尺寸如小孩子一般大小。
我立刻想起剛剛遇見的濃茶尼姑正是穿著沒有後跟的草鞋,露出滿是塵土的腳。
“唔,這麼說來,濃茶尼姑比辰彌和森小姐早一步進了尼姑庵羅!可是,如果真是這樣,濃茶尼姑發現了屍體,為什麼沒有前來報案?”
“因為濃茶尼姑做了見不得人的朗事。”
刑警露出淺淺的笑容回答。
“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她是一個有偷竊癖的傢伙,而且喜歡趁著沒人看到的時候偷東西。通常她都偷拿香油錢,或者偷走墓前的供米,反正都是偷些沒什麼大不了的東西,就因如此,所以村子的人也都假裝視而不見。不過她偶爾會偷走別人洗好的衣物,還穿出來亮相,引起失主的不滿,而梅幸尼姑總是可憐她,一次又一次地幫她把事情擺平。但是濃茶尼姑卻朗丈著這一點,老是拿走一些她當面跟梅幸尼姑要也可以要得到的東西。也就是說,她的興趣不在東西本身,而是在偷竊這個行為上。”
金田一耕助興味盅然地聽著刑警說完。
“那麼,今天濃茶尼姑有沒有從這間僧房拿走什麼?”
“當然有,請您到廚房去看看,那裡面真是亂七八糟,連米慷醬也被翻成一團亂。我想一定是濃茶尼姑看到梅幸尼姑死了,所以自己編個‘反正她也用不著’的理由拿走了。晨彌先生,你碰到濃茶尼姑時,那個尼姑是不是帶著一大包行李。”
“唔。”
我跟美也子不由得互看了一眼。
“經您這麼一提我才想起來,她的確揹著一個很大的四方巾包包。”
“啊!對了,那個包包上還掛著一捆行李。”
“那是你你稱們到這這裡來之前的事情羅?”
金田一耕助說著,突然又開始攪動頭頂上的麻雀窩。
當時我實在搞不懂這個奇怪的偵探為什麼會如此興奮,可是後來我仔細一想,濃茶尼姑的偷竊癖和她比我們早一步潛入尼姑庵一事,對整個案件來說,有相當大的意義。
地道探秘
開始寫這篇記錄之後,我常常感到不方便的是,這篇錄雖然是一個偵探故事,卻沒有辦法從偵探的立場來推展內容。
一般的偵探小說,作者可以藉由依據的角度來運筆,告訴讀者調查進行到什麼程度?偵探發現了什麼?他也可以藉此暗示讀者,兇手的身分跟事件解決的契機;然而這篇記錄的記述者卻沒有辦法常常待在偵探身邊。
不,應該說記述者只有在非常例外的情況下才能在偵探身邊,所以在記錄的過程中,記述者沒有辦法詳實地記述出偵探發現了什麼?有什麼程度的進展?
我承認,這種情形對急著想要解謎的讀者而言,未免太不公平了,所以,只要我認為是必要的事情,即使是記述者在事後才知道的事實,我也會將它做個記錄。
另外,這篇記錄跟一般偵探小說不同的地方在於,記述者不但必須追查已經發生的事件,同時還得追究事件為何會發生在自己身邊的各種疑問。
像現在,我就循著跟那晚梅幸尼姑之死幾乎沒有任用關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