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間,他像是想起了些什麼,小聲問謝小樓,“你小子剛才是不是去過一間叫做‘藍月亮’的小酒吧?”
“是的。你怎麼知道?”
“我剛剛路過那間酒吧,在那買了瓶啤酒喝,聽見裡面的人正在談論一個酒吧歌手,是不是你?”
“是的。”謝小樓忍不住嘆了口氣,“我剛才在那間酒吧喝得半醉,上臺去唱歌,唱到一半眼前就出現了幻影。我一進分不清真假,就把臺下一個女孩子當成分手沒多久的女朋友給摸了,結果就”
“結果就捱了人家一巴掌是麼?”
“不錯。你是不是也會像那些人一樣取笑我?”
“不,恰恰相反。”言兵搖了搖頭道,“謝小樓,其實我很佩服你的勇氣,同時也很同情你的遭遇。”
“為什麼?”
“因為情絲難斷,情關難闖。我在愛情這條道路上,也有跟你類似的經歷。”
“哦?”謝小樓瞪大眼睛問道,“難不成你也被女朋友甩過?”
言兵嘆道:“不是女朋友,而是未婚妻。”
謝小樓道:“可否說來聽聽?”
言兵道:“兩年前我背井離鄉,孤單一人跑到奉陽來找工作,認識了一個叫汪霞的打工妹。我們倆一見鍾情,關係發展得很快。去年剛過中秋節,我和她就訂了婚。可是訂婚後還不到一個月,她就跟一個年紀比我大整整十歲的香港客商跑了,做了人家的二奶。”
謝小樓道:“二奶?”
言兵道:“‘二奶’的意思就是小老婆。聽說廣東深圳有個什麼‘二奶村’的,她就住在那兒。”說到這裡,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接著又說:
“我和她在訂婚之前曾經看中了一套房子,原來打算供下來,可是她跟那個香港客商跑路的時候,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把我用來付首期的那將近兩萬塊錢給捲走了,就像風捲殘雲一樣乾淨徹底,不留痕跡。”
謝小樓道:“所以你在這城市勞碌奔波了兩年,到頭來連個固定的地方住都沒有?”
言兵悽然笑道:“有是有,只不過是租來的。事實上汪霞這一走,我就沒必要也沒有錢再去供樓了。唉,看來我還是得回農村去,恢復以往平淡無奇的生活,繁華都市本來就不適合我,我在這兒自始至終都好像一個過客,除了那些傷心的回憶,我還能帶走些什麼?”
謝小樓淡淡道:“誰說不是呢不過如果能夠讓我重頭再來一次,我想我還是會選擇跟我最心愛的人在一起。”
言兵道,“為什麼?”
謝小樓道:“因為她跟你那個所謂未婚妻的情況不同。她很單純,很善良,也很愛我,假如不是她父母硬要把我和她拆散,我想”
言兵突然打斷了他的話道:“你別想了,想也是多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