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芳欣然點頭,迎上前去,從他手中接過一隻酒杯,問道:“白老闆,你上次說過,要在我剛開始籌建的那間新旅館投資兩千萬,是不是真的?”
白禮誠道:“當然是真的,我從來不拿錢開玩笑。”
秦芳道:“那麼,那筆錢究竟幾時能到帳?”
白禮誠道:“那得看我的心情,我如果心情好的話,或許明天就能到帳;心情不好的話,恐怕就永遠也到不了帳。”
秦芳道:“那你想怎樣心情才會好呢?”
白禮誠笑道:“秦小姐,你為人知情識趣,善解人意,而且一向最懂我心應該明白我想怎樣!”
秦芳冷哼一聲,故意板起臉來,嗔道:“白老闆為何把話題越扯越遠了?咱位從相識到交往才不過半年,你就把我形容得跟你肚子裡的蛔蟲似的!請問我真的有那樣厲害麼?”
白禮誠拼命點著頭道:“當然有!我想你的本事和手段還多著呢,要不然也不會把旅館生意做得有模有樣、風生水起了!”
秦芳道:“也不知道你這是在奉承我、誇獎我,還是在諷刺我、挖苦我?”
白禮誠立刻一本正經地回應道:“我敢對天發誓,我白禮誠對秦小姐你的仰慕之情,完全是發自內心,剛才所說的話也完全是我的一番肺腑之言,絕無半點虛假!”
秦芳一聽偏偏別過臉去,斜著眼睛瞟著他,冷笑道:“恐怕同樣的一番話,白老闆過去也曾經對不少女人說過吧?”
白禮誠的臉上頓時微微一紅,吃吃說道:“秦小姐,你你”
秦芳隨即回過臉來,舉起酒杯道:“白老闆難道聽不出我這是在跟你開玩笑麼,為何還當真了?來來來,咱們快乾了這一杯!我先飲為敬,就當給白老闆賠個不是,希望白老闆莫要往心裡去!”說罷抬起頭來,將杯中的紅酒一口喝光。
白禮誠一見之下,頓時又轉憂為喜,忍不住讚道:“秦小姐好酒量!來趕緊再來一杯!”拿起桌上一支白蘭地,拔掉瓶塞,替秦芳將酒杯斟滿。
秦芳笑了笑,二話不說,又舉杯仰頭,一飲而盡。
這第二杯酒下去,她已是面綻桃花,頰起紅暈,在燭光下看來顯得嬌豔無比,就像個情竇初開的妙齡少女。
白禮誠色眯眯地瞧著她,眼睛一眨不眨。
秦芳見狀又笑了起來,問道:“白老闆,你老是叫我喝,自己怎麼滴酒不沾了?快喝!”
白禮誠連聲應道:“好好好,我喝、我喝”話未說完,已手起杯空,將那杯中之物滿滿倒入口中,咕嚕一聲吞下肚去,卻彷彿品嚐不出一點滋味來,只是一個勁地痴痴發笑,道:
“秦小姐,你你今晚真漂亮,真的好漂亮”
秦芳輕移蓮步,緩緩走到桌邊,朝插花瓶內的玫瑰花瞥了一眼,接著又朝白禮誠瞥了一眼,悠然問道:
“白老闆今晚大駕光臨,恐怕不僅僅是為了想要和我共進晚餐這麼簡單吧?”
“秦小姐真是秀外慧中,冰雪聰明,連這都瞞不過你。”
“你這是司馬昭之心!難不成你待會兒吃完了飯,還要在此過上一晚?”
“嘿嘿如此良辰好景,美酒佳人,就這樣白白浪費了,豈不可惜!”
“那好,我來問你:這花瓶之內,一共插著幾枝玫瑰?”
“嘿嘿,瞧你這話問的二十五枝!”
“不錯,是二十五枝。這二十五枝玫瑰,代表的是什麼?“
白禮誠閉上了嘴。
他連想都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忽見秦芳伸手撥弄一下一朵玫瑰的花瓣,笑著問道:“怎麼,白老闆連這都看不懂?那就讓我來告訴你好了:這二十五枝玫瑰,一枝就表示你大我一歲。——你說,你一共大我幾歲?”
白禮誠非但閉上了嘴,而且沉下了臉。
秦芳卻兀自面不改色,仍是一副笑容可掬的樣子,淡淡說道:“白老闆,你要知道你今年已經整整六十歲了。一個年屆六旬、兒孫滿堂的老人家,成天在外面跟一個同樣已是老大不小的女人廝混,而將自己的老伴跟女兒丟在遠隔萬里重洋的異國他鄉不管。這種事情可真叫人看不懂白老闆,不曉得你有沒有想過後果會怎樣?”
白禮誠這回終於按捺不住性子,振振有詞地開口說道:“正是因為我已經一大把年紀了,所以我才顧不上去想這麼多;而且我覺得人生在世,理應行樂及時!我在商場上打滾了大半輩子,努力拼搏了這麼多年,才用自己的汗水和心血換來了今天這樣的成就,現在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