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很平坦,很順利,但我和小樓早已下定決心要一起堅強面對,勇敢克服所有困難。我想這就是緣份,這就是幸福!爸,你說呢?”
白禮誠當場怔住,啞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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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禮誠就那樣沉默著,呆站著,像一座頑固不化的古老石山佇立在燈光底下,一動也不動。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無可奈何地點了一下頭,冷冷說道:“好吧,小靈,既然如此,爸爸也無話可說從今以後,爸爸便不再阻止你們來往了,你們兩個愛怎麼著就怎麼著吧!”
白靈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兩年多來她第一次聽見父親說出這樣的話。
這樣的話意味著什麼呢?是憐惜,還是決裂?
沒有語言能夠形容白靈此時此刻對父親的情感。這剎那間她的喉嚨似乎被什麼東西塞住了,縱有千言萬語,卻不知該如何傾吐。她只能吃力地喊出一聲:“爸——”
白禮誠嘆息著轉過身去,揮了揮手。
這動作的意思明白得很。白靈心裡說不出的難過。她只有默然轉身,走往通向臥室的樓梯口。
“等一下。”白禮誠忽然命令道。
白靈戛然止步,但未回頭。
於是這對父女便由原先的面對面,變成背對背了。他們各自懷著複雜的心情,佔據這寬敞豪華的會客大廳。
大廳裡空蕩蕩的,卻有一種無形的擠迫感,在壓抑著白靈執著的心,使之變得疲憊和迷惘。這也使白禮誠的話音聽起來更加陰沉,陰沉得連一絲熱情和慈祥都像完全欠奉。“小靈,你知不知道這個家裡頭,反對你和謝小樓在一起的人,並不止爸一個?”他問道。
“我知道,”白靈低下頭,咬了咬牙回答說,“我知道你們所有人都在反對我。”
“你知道就好。嗯小靈,還有一點你必須明白,——你和謝小樓的感情若想得到大家認同,你若想讓大家都贊成你們兩個在一起,你就得先讓大家多瞭解謝小樓,讓大家改變原先對他的看法和態度。你應該很清楚,整個白氏家族有多麼龐大,有許多事情並不是完全由我一個人說了算,還得多聽聽其他人的意見。否則的話,長輩們會認為你對他們相當不尊重的,尤其是你母親。”
“爸,”白靈緩緩地迴轉過身來說,“你講了這麼多,究竟想告訴我什麼?”
“傻孩子,連這意思你都不曉得,虧你還是個大學生。”白禮誠也已緩緩地迴轉過身來,但眼神仍然帶著無奈和冷漠,“我只想告訴你,我們都很想見一見謝小樓。”
白靈開始用驚疑不定的目光望著父親,道:“你們?”
白禮誠重重地點了一下頭:“我們的意思就是說,不僅是我,還有你母親,你哥哥、姐姐、嫂子、姐夫以及所有親戚。大家都很想見一見謝小樓,一睹這位酒吧歌手的風采。”
白靈聽了這些話,有些愕然,又有些興奮;有些糊塗,又有些害怕總之她的腦海裡時而一片空白,時而一片混亂,她自己也說不清楚到底是為什麼。
兩年多了,她和謝小樓相愛兩年多了。兩年多來,父親第一次主動向她提出了這樣的要求。
這太突然了,面對這突然但卻一點也不過份的要求,白靈來不及作出反應,眼睛就已經不自覺地潮溼起來。
“那好吧”白靈咬了一下嘴唇,忍著淚道,“改天我一定把他領到咱們家來。”
“不,不用改天。就明天罷——明天下午你就叫他來,跟咱們全家一塊共進晚餐!怎麼樣?”白禮誠流露出一副迫不及待的表情,同時語氣似乎也不乏誠懇。
白靈的表情卻很古怪。她沉默著,遲疑著,過了很久,終於點頭答應說:“好的,爸,我明天一定叫他準時來。”
點頭答應的這一刻,白靈掩飾不住心中的喜悅。畢竟這是另一個好的開端,她和謝小樓的關係倘若能夠衝開與家人的隔膜,必定會有更新的突破,那樣的話,一切就全都會變得簡單而美好得多。她以一個少女天真浪漫的情懷,這樣敞開心扉自我陶醉地痴心妄想著。
她始終沒有留意,或者可以說她根本沒有看清父親的臉色。
白禮誠的臉色是鐵青的,深邃的眼睛裡佈滿血絲,這使他的樣子頃刻之間變得說不出的猙獰可怖
3
夜更深,客人們漸漸全都走光,零點酒吧已開始打烊。這時候,謝小樓擺在宿舍床頭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而他的人卻已進了浴室,關起門來準備洗澡。
“小樓,你的手機響了!”跟謝小樓住同一間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