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春光在學校的時候跟艾生平的關係還算可以,用小艾的說法,劉春光應該算是艾生平唯一可以看做是朋友的人。
劉春光是練習田徑的,平時經常參加訓練,不怎麼上課,偶爾到課堂裡也只是趴在桌子上睡覺,根本沒有聽課的意思。或許正是因為他並不算是個跟班級合拍的人,所以當他遇到艾生平被人欺負的時候,他選擇了站出來阻止。
不過世界上沒有永遠的守護神,劉春光確實幫艾生平解過幾次圍,可是漸漸的,他開始不再去管艾生平的事。
艾生平問過劉春光為什麼態度突然變了,劉春光的回答是:“人必須要懂得如何去抗爭。總是逆來順受等著別人來幫你,那你就永遠擺脫不開那些人。”
很明顯,劉春光並不是放棄了艾生平,只是覺得艾生平自己不爭氣,如果他始終在學校裡的話,或許艾生平也不會遭遇那次惡**件。可惜,劉春光只在學校待了半個學期就被招到省體校,一直到畢業的時候才回來象徵性地拍了一張照,而那時候艾生平早已經離開了學校。女帥土亡。
對於艾生平的遭遇,劉春光根本不知道,一直到十多年後艾生平逐一拜訪當年的同學,劉春光才得知艾生平身上所發生的一切。
劉春光很同情艾生平,可是他自己的近況卻讓艾生平感到憤怒。
畢業之後,劉春光再次進入體校,向職業運動員的方向努力,不過因為一次嚴重的運動傷病他不得不放棄了體育,又因為從來沒有好好上過學,再加上嚴重的腳部、腿部骨骼肌肉變形,讓他變成了跛子。
當年他告訴艾生平要自強,要自救,可是當厄運降臨到自己頭上時,劉春光並沒有選擇跟命運抗爭,而是選擇了逆來順受、坐吃山空,等家裡都不願意養他了,他就到街邊賣盜版光碟維持生計。
對於這樣的劉春光,艾生平並沒有什麼可懲罰的,他只用一句話表達了他對劉春光的憤怒與失望:“你的生命根本沒有任何意義,你活著其實跟死了一樣。”
劉春光在聽到這句話後並不以為然,他只是隨便應了句“我這輩子也就這樣了,你能過好就行了,起碼我覺得我還算做了件有那麼一點點意義的事。”
這就是艾生平跟劉春光有過的最後一次交流,聽了這過程,我忽然覺得這個人似乎並沒有去找的必要,畢竟艾生平並沒有打算要這傢伙的命,而且這個人也基本上處於一種混吃等死的狀態。
不過想法歸想法,實際上我和小艾在休整了一天之後還是出發去找劉春光了。
劉春光的住處並不那麼好找,根據小艾的記憶,上一次艾生平去找劉春光的時候,劉春光是租住了體育館附近的一棟民居,而且租的是一個插間,也就是傳說中的蟻族。現在過去這麼多年了,劉春光肯定不會一直租住在那,所以我們決定先去找一下劉春光的父母,從老兩口那邊入手查起。
劉春光的父母住在杏湖公園附近的杏湖社群,上一次艾生平去找劉春光就是先從杏湖社群開始的,這次我們依舊是這個套路。
下午三點多,我和小艾到杏湖社群一棟六層民宅的頂樓,我敲了幾下602號的房門,過了好久屋子裡才有了回應聲。
“敲敲敲!敲什麼敲啊!這個點敲什麼?”回應我的是個男人,聲音顯得非常不耐煩。
小艾立刻衝著我比著手勢,示意我屋裡應門的人就是劉春光。
我點了點頭,然後道:“請問劉春光是住在這嗎?我是警察。”
“警察?警察找我幹什麼?”劉春光似乎不太相信。
“這是我的證件,你把門開一下。”我拿出了我的顧問證,並將證件放到了門縫處。
門上並沒有門鏡,劉春光要想看我的證件就只能開門了。果然,在等了一會之後他開啟了門,雖然只是開了一個小縫,但足夠看到我的證件,最重要的是他可以看到小艾。
門後面的是一個瘦高個、蓬頭垢面鬍子拉碴的男人,他裹著一套油乎乎的棉襖,皺著眉盯著我的證件,不過他很快就看到了小艾,接著便驚呼了一聲:“啊!艾生平!你怎麼還這麼年輕?吃了返老還童丹了嗎?”
劉春光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小艾身上,他也不管我的證件了,直接把門開啟,穿著拖鞋就走了出來。
“你現在是警察了?”劉春光繼續盯著小艾問。
“不是,我們騙你的,只是想讓你開門。”小艾道。
“那不用騙我,你直接報上名字不就行了嘛!”劉春光一邊笑一邊擺著手,隨後他退開一步,做了個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