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琢願意接受這樣的考驗,他也覺得自己有能力去應付,這不是因為對方是女人而放鬆警覺,他不會那麼蠢,而是因為所從事的職業受到挑戰時他需要做出的應對。在這一刻他是這麼認為的。鄭冰在複審新抓獲的敵人,稍微證實已得情報的準確性後秦琢藉口要帶約莎再行審問就去了另一個房間。這裡的一切就在一個眼神裡全都交給了歐陽。
法國之旅對秦琢來說就到此結束,這後邊當然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不過那些細節就全交給後邊來自總部的支援了。鄭冰面對著敞開著的窗戶表情很難看。
一支這樣千錘百煉的隊伍,一支應該無比團結並且很懂得如何去團結的隊伍現在居然出現了逃兵!鄭冰無法理解,沒人會跟他解釋。總部也同樣覺得奇怪,秦琢叛變可能性分析列表用很肯定的資料證明這樣的可能性超過百分之六十。
在極度敏感的問題上這是個等於死刑的資料。可這個資料夾在刑剛手裡掂掂後只能苦笑的丟到桌上,那邊老戰友知道他的意思,現在是該準備背黑鍋的時候了。
都這麼久了還能不知道這小子?跟後邊擦屁股的事做得還少啊?叛變?扯蛋。百分之六十?更扯蛋!看來這資料有時候也會失效,可這也是他們必須做的。這次他想幹出點什麼?刑剛和張玉茂互相對看時候眼睛裡同時明白對方的心思。
巴黎到坎柏拉然後到摩加迪沙的整個過程裡秦琢唯一能證明的就是約莎是真的很簡單。她所有的表現都證明與本案無關,她是作為一個受騙者的角色出現在他們面前,然後忽然開始狂熱的追求,目標秦琢。
他們已經到了這個貧窮國家首都的一個旅館。索馬利亞的錢是索馬利亞先令,它的價值比人民幣對日元還低,就現在的秦琢在這裡是富翁。房間的窗子上有橫著的鐵條,裡邊有張席夢思雙人床。牆是粗糙的帶著粗沙的水泥,這個做內牆跟高檔塗料一樣能不粘身,雖然它會比較粗糙。
實際上這裡很多人連房子都住不上,一頂帳篷偶然一個洞穴藏身就已經很滿足,否則他們就要露宿在乾枯的大地上,忍受午夜夢迴驚魂的痛苦。這裡基本上難得看到一條工整的馬路,即使是首都也一樣到處破破爛爛的,基本上看不到三層以上的樓房,而那些表面稍微光鮮的地方總會有些拿著武器的人守衛。
路上經常能看到幹骨刮瘦的婦女和孩子,卻很少看到老人。孩子們並不活躍,陽光下縮成團病怏怏的樣子,即使站起來也是搖搖晃晃好象兩腿都不能支撐身子。
痛苦的死亡在這裡隨處可見,而對生命的憐惜卻變得異常昂貴,那些往往需要飄洋過海由那些有崇高理想的外國人送來這裡。
秦琢與這些人一樣驚訝所有看到的一切,一直以來都覺得自己已經很窮,似乎稍微多花點一個月就沒法捱到頭。可看到那些可憐的孩子們他真的驚訝得說不出話來,當他們與食屍的禿鷲在一起的時候那些大鳥的身體居然比他們都大,那突顯的肋骨一條條的好象輕輕一碰就要從稀薄的面板下暴露出來。
那些男人要莫健壯兇狠,要莫就已經變成死人,他們的眼睛裡充滿警覺卻沒有好奇。那感覺是他們隨時都可能衝過來,也許會毫不猶豫並不需要任何理由就會從什麼地方摸出槍向他們射擊。
“你說分那些錢給我的話還算不算?”約莎邊問邊再次挽住秦琢的胳膊。
秦琢收回看著窗外的視線,輕易爭脫她的擁抱:“你不是說帶你來這就不要錢了嗎?”
“那是因為我很喜歡你!難道你看不出?”
看她那個認真的樣子秦琢無言以對,現在他到希望這個約莎跟那些罪犯有什麼關係,雖然這會有些殘忍可總好過現在這種心裡想著可動作上又該拒絕的尷尬。
他想了好久才問:“那就算你要也要給少些,來這裡的路費和其他費用都要扣出來。”
“你好小氣。”約莎雖然這麼說,可忽然卻給了他一個擁抱加KISS顯得很高興的答應:“不過我願意接受你的條件。”
“好吧,閻王不欠小鬼的帳,不過要離開這裡以後再給你。”秦琢很爽快的答應了。
“要離開這裡?那不可以,我現在就要用。”約莎的我字發音越來越準,到底是個語言天才。
“現在就要?你想幹什麼?”
“我想給他們啊,有了錢他們就能去買吃的,要不他們會餓死的,你不覺得嗎?”約莎認真的樣子讓秦琢明白她不是在開玩笑。
這也提醒了他,自己口袋裡那些鈔票好象真的能幫到這些人,十一萬法郎在這裡可以做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