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都被計程車的司機看在眼裡。司機是個女人,大約三十四五歲,平頭正臉的,典型的家庭婦女,穿著一身素淨的衣服,頭髮盤起來,面板很白皙,體型瘦削,有那麼一點味道,我抬頭的時候,不經意在後視鏡裡和她對望了一下,發現她居然一直在偷看我。嘿嘿,莫非這女人對我有意思,我聽說日本的女人都很奔放,都快要趕上美國佬了,難道說,今晚開戰之前,我還會有一場豔遇?
由於太得意,心裡想的東西就變得有些齷齪。
不過,很快,我就發現了一些不太對勁的地方,那個女人看著我的眼神總是透著一股疑惑的神情,這讓我有些鬱悶,難不成我臉上爬著一隻蟲子,讓她看著很不舒服?
最後,實在沒辦法,我只好用蹩腳的英文問她:“whydoyoualwaysstareatme?”
問出這句話之後,我就有些後悔,因為我不確定那個女人能聽懂我的話,畢竟日本的公民素質雖然普遍較高,可是,也絕對不是高到一個計程車司機都能明白“stare”這個單詞是什麼意思的。這個單詞是盯著的意思,我其實可以使用look來替換的,不過感覺那樣說出來太qinglish,萬一人家也是懂英文的行家,我就鬧笑話了。所以,我還是按照正規的來。
但是,讓我沒想到的是,聽到我的話,那個女人居然對答如流,而且看那架勢,英文口語比我這個正牌大學的本科在讀生還要正宗和流利,尼瑪,莫非曰本國民的素質真的普遍都這麼高?我心裡有些汗顏,也有些震驚,暗想難怪人家一個資源貧瘠的小島國可以發展地這麼厲害的,從國民素質的高低,基本上就可見一斑了。
透過交談,我才知道這個女人其實也是個正規大學畢業的,名字叫做伊藤舞,之所以沒有正式在公司上班,主要是因為她已經結婚了,按照慣例,日本的女人結婚之後就要縮在家裡相夫教子的,不過她有些不甘寂寞,所以偷偷出來開出租,算是實現一點自我價值吧。而對於我一開始問她的那個問題,她的回答則是說看著我有些眼熟。
你妹,都是黃種人,你看著我當然眼熟了,我看著你還感覺很熟呢,都可以吃了,你要是不信,咱就現場演練給你看,來不來?
既然沒有什麼特別的狀況,我的心情於是也放鬆了,就和她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她問我這麼晚了,去青木原幹什麼,並說那個地方不太安全。
我說我知道那個地方不安全,但是我不是去自殺的,也不是去送死的,我是一個陰陽先生,我是去捉鬼的。
見到我這麼說,伊藤舞看著我的眼神變得肅然起敬,接著就說我知道中國來的人都是非常厲害的,果然果然,你還真是個大師,然後很熱切地問我,能不能幫她家看看風水,幫她算算卦。
尼瑪,沒想到大半夜還能接到生意,我於是就開玩笑說可以,然後又說要請我看風水算卦,那價格可是很貴的,畢竟我漂洋過海來這邊可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處理的,沒那麼多時間去給人算卦看風水。
我這話本來就是隨口一說,沒想到伊藤舞居然還當真了,連番點頭說沒問題,沒問題,只要你願意來幫忙看一下就行了,到時她肯定給我一個滿意的價格。她說著話,給了一張名片給我,上面有她的電話,讓我時間方便的時候就給她打電話,她就來接我。
話說到這個份上,有些騎虎難下的感覺,我只好淡笑一下,把那名片收了起來,然後問她為什麼要看風水算卦,是不是家裡有什麼狀況,讓她不太滿意。
聽到我的話,她微微皺了皺眉頭,神情有些憂鬱,最後還是支吾著說她丈夫的身體一直不太好,她懷疑家裡的風水不好。
聽到她這麼說,我不覺是看了看她,點了點頭,大有意味地笑了一下,因為我已經猜到她說的所謂身體不太好是指哪個方面了。男女之間的事情嘛,不用說得太明瞭,不過,因為這個狀況,我倒是多看了伊藤舞幾眼,發現這個女人其實長得不錯,臉蛋挺甜的,下巴尖尖的,身材又瘦削,身高也不錯,整體看起來,很合我的胃口,讓我心裡反而有些動彈。
平復一下心情,我就問她,為什麼看著我眼熟,她說似乎在什麼報紙還是廣告上看到過我。
她的這個話,讓我有些疑惑了,笑著說她是心理作用,結果這女人挺較真,說她不是亂說的,而且還把車子靠路邊停了下來,然後在她手邊放報紙的小紙盒子裡面翻騰了一下,很快就找出了一張今天才發出來的最新一期的報紙,爾後指著上面的一張素描人相,對我道:“我說得沒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