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本虎視眈眈地望著已是路人的前妻:
“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不是你和多美子吵架了?”
他咬牙切齒地說道。
泰子吃驚地睜大了眼睛,一時間茫然地望著哲也,突然,她好象終於醒悟了似地。
“沒,根本沒吵我們倆正在一起吃著軟冰糕,可突然間多美子的冰糕掉到地下”
可不是嗎,漆布地板上,軟冰糕正摔在那裡,散成一灘。
金田一耕助恍然大悟。這時,只見作曲家井出清一跪在地上,從容地抱起了多美子的上半身。
“阿美!阿美!你怎麼了?你平常從來都不這樣,請挺起精神來!”
金田一耕助看了一眼多羌子的臉,不由得吸了一口冷氣。多美子的臉已經變成青紫色,脖子無力地向一旁耷拉著,似乎已筋斷骨折。
“喂!對不起。”
金田一耕助撩起褲裙,跪在井出旁邊,用手捏住了多美子的鼻子。多美子憋得左右直伸,但終於張開了嘴。金田一耕助用手指往多美子喉嚨裡捅了捅,多美子哇地一聲吐出了一堆髒物。
“哪位快,快叫醫生”
金田一耕助一邊讓多美子一次又一次地吐著,一邊斷斷續續地高聲喊道。
金田一耕助話音未落,傑克·安永便飛也似地朝客廳門口奔去。
“喂!木下大夫的電話是一○六八號”
木戶奶奶在後面提醒道。隨後她來剩金田一耕助身旁:
“這是吃什麼中毒了吧?”
“我想是的。總之,請先找件東西把這軟冰糕裝好放著。再是,得把這位夫人放到安靜的地方躺著”
剛才已經嚇破膽的臺濱孫一直不知所措,聽到金田一耕助的話,才猛然想到自己是宴會的主人。他用英語和客廳的主人商量了一會兒說:
“金田一先生,請抬到這邊來”
“喂!藤本君,幹嗎還待著!她不是你老婆嗎?你抬腳,我抱著頭。”
聽到是中毒之後,藤本哲也茫然若痴,呆如木雞,在朋友井出清一的申斥下,他才慌慌張張地抬起多美子的腳。
多美子軟如亂泥,好象死了似的。身體不時一抖一抖地抽搐著。藤本和井出抬著她,跟隨魯賓孫和客廳主人走出客廳。正在這時傑克·安永回來了。
“木下大夫說馬上就到。再是,金田一先生,我還順便給員警f丁了個電話。”
一聽到員警兩個字,人們中間又出現了新的不安。
“員警?”
中井夫人扯著嗓子叫了起來
“這麼說,是有人給藤本夫人下毒了。就是說,是一起投毒事件。”
“不,不,夫人,咱可沒那麼說!”
傑克。安永戲譴地說:
“金田一耕助尤生的臉止不是寫著嗎?哈、哈、哈、哈。”
安永此時此刻的笑,恐怕難免被議論為有失莊重。金田一耕助把地上的軟冰糕和多美子的嘔吐物分別取樣放到了不同的容器裡。他的行動似乎在證明安永的判斷,愈加使人們感到恐怖。
河崎泰子經受住了眼前的考驗。她意識到客廳裡的人們都眼盯盯地看著自己,好象從自己身上尋找著什麼破綻,但她泰然自若,沒有露出慌亂與不安。
她呆呆地注視著多美子吐過的地方,彷彿全身的血液都已經凝固,但她的臉仍象妖精一佯迷人。山本三郎走到她跟前,似乎想說什麼,但泰子默默地阻止住了他。
瑪卡麗特夫人擔心地從遠處望著泰子。
過了五分鐘左右,木下大夫趕到,瑪卡靦特夫人立刻帶著她去了患者躺著的地方,客廳裡又重新罩上令人窒息、的沉默。大家都以自己的想法考慮著事件的起因,但卻沒有一個人開口講話。
瓢潑大雨仍然傾瀉不止,不時象機關槍似地拍拍地打著玻璃。關嚴門窗的房間裡此時更加悶熱,人們感到被勒住脖子似的憋悶。只有傑克·安永一個人還在悠閒自得地飲酒,在婦女們的心中,他簡直不如一個三歲的孩子。
山本三郎又走到泰子跟前,告訴她坐到椅子上,木戶奶奶也小聲地催促著她。
可是泰子卻一言不發,只是使勁地搖著頭。似乎她覺得保待多美子倒下時自己的姿態,是眼下需要履行的義務。
金田一耕助意昧深長地注視著泰子的舉止神態。
幾乎使人感到過了一年,木下大夫臉色難看地來到了客廳。客廳的主人和魯賓孫夫婦也一起回來了,但藤本哲也和井出清一卻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