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道的秘訣,功夫一絲不苟,對手被他摔倒在地上,像皮球一樣滾動。
“你、你幹什麼?”
“哼,還來嗎?”
廣告人一軲轆爬起來,馬上又朝慎介衝過去,可是,他的手剛剛捱到慎介,身子就又一次摔回到地上去了。
“怎麼樣?還敢來嗎?”
“畜牲!”
廣告人再次爬起來,從面具裡面對慎介射出恐嚇的目光。可是,大約他覺得自己終究不是對手,不一會兒就扭轉腳跟,往正在勢頭上的大雷雨當中一溜煙逃去了。慎介目送著他的背影,忽然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那廣告人的右耳朵好像被咬掉了一樣,缺了一半。
“怎麼樣?沒傷著哪兒吧?”
慎介轉向少女,只見她嗦嗦發抖,急忙朝自己鞠了個躬。
“謝謝您。多虧您”
她說話的神態與年齡不相稱,顯得十分老成。她只有十三四歲,正當備受憐愛之年,然而卻因勞累而憔悴,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你認識剛才那個男人嗎?”
“不認識,一點兒也不。他突然竄到我跟前啊,我怕!”
她說話之間,似乎還心有餘悸。
“你是不是帶著什麼東西,正是那傢伙想得到手的?”
“沒有,這個,那是”
少女突然住口不說了。看她的樣子,其中必有蹊蹺,不過慎介並不追究。他說:
“不管怎樣,還是小心點為好。你的家在哪裡?”
“在那邊不遠。哦,就是那三所並排的房子中靠角上的那一所。”
“哦,知道了。這樣吧,我順便把你送回去。要不然,那傢伙再返回來,就麻煩了。”
“好,謝謝您!”
雨,下得小了。喧鬧了一陣的雷聲已經遠移,西邊的天空也已雲開霧散了。慎介與少女並排走著,若有所思地說道:
“喏,我總覺得在哪兒見過你,也許是弄錯了人吧?”
“沒錯,這個——”
少女歡喜地抬眼望著慎介,接下去說:
“因為我是誠林堂的店員呀!”
“呵,是這樣!怪不得——”
慎介不覺又望了望少女的臉。
誠林堂是本鄉的一家大書店。少女是那裡的店員,慎介是那書店的老主顧,其實少女早就認出了他。
“你每天從這地方到本鄉去嗎?不簡單呵!家裡有些什麼人?”
“只有哥哥和我兩個。”
“哦?沒父母嗎?他們是幹什麼的?”
“嗯,這個,是”少女結結巴巴地說著,接著把話岔開去,“哥哥有點兒怪。他幹些什麼,我也不大清楚,只聽他說是搞一件很了不起的發明,現在一心撲在那上頭。可是,他身體很弱,而且,我們很窮”
“呵,我懂了!於是你就去幹活了。”
“是呵。直到五年前,我們家還挺有錢,可是出了一連串倒黴的事情,父母親相繼去世,錢都花光了不,我並不在乎自己窮,只是哥哥不能稱心如意地進行研究,使我覺得比什麼都可惜。”
少女的語調十分低沉。大約因為她吃過種種苦頭,還在這般年紀,又是個女孩子,竟有意想不到的堅定之處,使慎介感動不已。
“令人佩服!你叫什麼名字?”
“叫鯰澤由美子。多謝了。這就是我的家。”
少女停住了腳步。眼前是一所儉樸的平房,門邊有一塊寫著“鯰澤俊郎”的門牌。這恐怕就是她哥哥的名字。
“呵,進去坐會兒好嗎?哥哥也要向您道謝呢!”
“別這麼說,一點兒小事好吧,失陪了。”
“哎呀,請稍待一會兒——哥哥!哥哥!”
由美子開啟門,鑽進屋子。剛進屋,便“啊呀”叫了一聲。
慎介剛走開兩三步,聽到叫聲吃了一驚,迴轉身子,接著,不由自主地也走進屋子,到得裡面一看,他也嚇了一跳。
不太寬敞的房子裡面,東西被翻弄得亂七八糟,而且房子中央有個病弱的青年,想必是由美子的哥哥俊郎。他嘴裡塞著東西,全身被五花大綁,動彈不得。
由美子連忙把他嘴裡塞的東西拿出來。
“哥哥!哥哥!這是誰幹的?”
“廣告人。戴著假面具的廣告人——”
“啊?廣告人?”
“是他。那傢伙到這兒來,想搶走那件東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