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離的臉上也浮起一縷憂色,側頭望向白拉,“陳伯伯他不會有事吧?”
白拉嘴角露出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緩緩搖頭,“只要在兩個月內找到淨土,他就沒事。”
唐離也知道白拉為了給陳教授續命而忍受自身傷勢的痛苦,側頭貼著白拉的肩膀嘆了口氣,“姐姐,你受苦了。”
秦麥驚詫地發現唐離眼角似乎有淚光閃動,奇道:“白拉什麼時候成你姐姐了?”他其實是想問兩人的感情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
唐離露出調皮的笑容,抬頭貼著白拉冰冷的面頰,朝秦麥擠著眼睛道:“你看我們像不像孿生姐妹?我從見到白拉就覺得很親切呢!她比我大一年,自然就是姐姐。”
白拉與唐離必定有血緣關係,這一點三個人都清楚,但是沒人說破。
唐離對白拉的親密顯然是發自心底的,白拉的眼底閃過一絲微不可見的茫然,似乎有點不習慣唐離如此親近的舉動,有些失措地站起身,低著頭輕聲道:“既然有唐離照顧你,那我就去睡了。”說完也不等秦麥回答,轉身匆匆走了出去。
唐離看著白拉的背影消失在門外,笑容漸漸黯然,幽幽地嘆了口氣,喃喃自語道:“姐姐。。。。。。”
“淨土究竟是不是真實存在?它在哪裡?”唐離靠在秦麥的懷裡,目光痴痴地注視著閃爍的燈芯,像是在問秦麥,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這世界何其之大,如果說天書、秘典和命運之眼真的是當年的那位孤師留下的線索,為了讓她的後人回到淨土,那麼她不可能不留下有關淨土所在的線索。”秦麥思忖著緩聲道,“秘密極有可能就在這三樣東西中。”
唐離疑惑地說道:“那個命運之眼我看過了,黑漆巴烏的也看不出什麼特別來啊。”
“你沒有什麼感覺?”秦麥記得白拉拿到命運之眼時說過她能夠感受到其中蘊藏著巨大的能量,若是唐離與白拉一樣擁有那種神奇的能力,她為什麼感知不到?
唐離仰頭看了眼秦麥,皺眉問道:“什麼感覺?我應該有什麼感覺嗎?”
也許事情還有轉機!秦麥驀地激動起來,唐天華說過孤師預言只有唯一的女性後人獲得神力傳承,這個傳人是唯一的女性,可現在卻出現了兩個,預言也並不準確!
唐離的情緒有些低落,秦麥跳開了話題,笑道:“你是心理醫生,我想請教黃平為什麼會救鐵子?按理來說他應該恨鐵子入骨才對。”
黃平在鐵莘手上吃了太多的苦頭,可偏偏在生死關頭挺身救了鐵莘的性命,還為此失去了一條左臂,秦麥左思右想也猜不透黃平的想法,黃平可絕對不是個勇敢的人。
唐離輕笑起來,反手點了下秦麥的額頭,“原來你也有不懂的時候啊!這種心理呢有個專門的名字,叫做斯德哥爾摩情結,一九七三年斯德哥爾摩一家銀行發生了搶劫案,兩名劫匪搶劫失敗,劫持了四位銀行職員,警員與之周旋一百三十小時,最終以劫匪投降而結束,這件事過去很久,那四個被劫持者仍對劫匪抱有感激和憐憫的心態,值得一提的是在被劫持期間,他們甚至抗拒警方的營救活動,這說明了其實人是可以馴養的。”
“人心確實複雜奇怪。”秦麥聽懂了唐離的意思,贊同地點頭說道:“都說人腦是多麼複雜,其實人心才是最複雜難懂的東西。”
對於把生存當成了唯一要求的黃平,誰又能說鐵莘不夠仁慈?
按照秦麥的想法,他一刻也不想在卻旺扎巴家逗留,這時的時間真的就是生命,但是唐離等人堅決不同意他的想法,最重要的還是秦麥的身體實在太虛弱,而郝韻也連驚帶嚇,又被冰冷的湖水浸泡了太久,就在秦麥甦醒的當晚竟然病倒了。
眾人不得不在卻旺扎巴家裡又休息了三天,距離月圓之夜已經過去了整整六天,秦麥已經完全恢復,郝韻也康復了大半,秦麥幾人商量了一下,決定明天便趕回白拉家族所居住的小山谷。
卻旺扎巴家離當惹雍錯極近,隔窗就能望見波瀾壯闊的湖面和連綿挺立的依果雪山,吃過晚飯正是明月初升之時,秦麥站在院子裡注視著聖湖神山,想象著當年瓊隆銀城屹立在陽光下該是何等美輪美奐的壯麗模樣。
只是現在它已經徹底消失了,那座金碧輝煌的禁宮也土崩瓦解,秦麥沒想過把自己的發現公之於眾,倒不是因為找不到證明它存在的證據,秦麥隱隱地有一種詭異的感覺:那樣一座城池根本就不應該存在於兩千年前!
無論從它的用料、建築的規格及造型,已經成熟到一種讓人無法置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