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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部分

戶藏民家則在距離文部東南方二十多公里處的達瑪村。

達瑪村位於康巴多欽山麓一處壇形坳口中,只有四十多戶人家,行政劃分上甚至沒有這個單位設定,可想而知它有多麼小,村民以農業種植為主,同時亦放牧牛羊,車子在村口一處看起來已經有些年頭的低矮房屋前停了下來,打聽那位收留陳教授的藏民家所在。

李淳風充當了翻譯的角色,很快便得知了那戶男主人叫強巴的藏民家的位置。

“秦哥,強巴家就在村子最後面。”李淳風指向遠處位於山脊上的一座低矮陳舊的灰黑建築,那間房子所在的位置比起村口至少高了五六米。

秦麥深深地看了眼李淳風,柔和地笑了笑:“走吧。”

李淳風被秦麥意味複雜的眼神看得心頭忐忑,頗為緊張地問道:“秦哥,我是不是做了什麼錯事?”

“當然不是!”秦麥抬手用力拍了拍李淳風的肩膀,“你做的很好。”

其實秦麥在想的是中國的一句古語:“福禍相依”,這世上沒有絕對的倒黴,也沒有絕對的幸運,區別只在於看問題的角度不同。

如果車沒有丟,他便不可能與李淳風再次相見,如此一來,眾人中唯一懂得藏語的郝韻病倒,與藏民的語言溝通便成了無法解決的難題。

這時太陽已經完全沉入地平線下,夜色籠罩四野,星月初升,清冷如水的月華讓這個小小的村落看起來彷彿疲憊得小獸,背依的高山黑黝黝一片,村裡狹窄的泥路被車轍和牛羊馬蹄踩踏得凹凸不平無法通車,秦麥喚醒了鐵莘,與唐離、李淳風撐著昏迷不醒的郝韻和黃平將車停在了村口,靜悄悄地向強巴家行去,經過了兩天兩夜的顛簸後,別說唐離已經難以為繼,就連堅強如秦麥也極度需要休息,今晚眾人必須要在達瑪休息一夜。

鐵莘就像得了嚴重的傷寒,雙頰火燒一般赤紅,嘴唇卻烏青透紫,兩件厚厚的棉大衣也無法讓他感到絲毫的暖意,尤其當微涼的輕風在空氣中流過時,鐵莘只覺得裸露在外的麵皮、手掌好似針扎般疼痛無比,忍不住緊咬牙關嘶嘶地倒吸涼氣。

藉著月光,一旁的秦麥仔細觀察鐵莘,駭然發現不知道何時鐵莘的臉已如充氣的皮球般腫脹得厲害,將眼角、額頭淺淺的皺紋全都撐了開來,原本健康黝黑的肌膚罩上了一層隱隱的幽青色,散發出讓人心悸的烏光。

這一路上幾個人擔憂郝韻和陳教授,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那個神秘的女神醫身上,秦麥竟然沒有認真關注過鐵莘,此時發現了他身上令人震驚的變化,秦麥立刻意識到了鐵莘正忍受著多麼劇烈的痛苦,“鐵子,你感覺如何?”秦麥伸手拉住了鐵莘的手腕。

秦麥並沒有用力,可在鐵莘感覺,就彷彿五根燒得通紅的鋼條猛地箍住了自己的手臂,猝不及防下“啊!”地發出了一聲慘叫劃破了靜謐的村寨,小小的村落裡立時響起了此起彼伏的狂亂犬吠。

鐵莘疼得身體戰慄不止,瞪著眼睛喘息道:“麥子,你想要殺了我嗎?”走在前面的唐離和李淳風被鐵莘這一嗓子尖利痛苦的嚎叫嚇了一大跳,轉頭望了過來。

兩天來鐵莘總是一副眯縫著眼睛昏昏欲睡的模樣,幾個人都沒有發現他的變化,可他這一瞪眼睛,唐離兩個人立刻注意到鐵莘瞪得溜圓的眼睛還沒有平時一半大,唐離伸出尖尖的手指戳向鐵莘滾圓青亮的臉蛋,奇怪地問道:“鐵子,你吃了發酵粉嗎?”

那纖細的手指此刻在鐵莘的眼裡恍如鋒利的匕首,鐵莘驚恐地連連後退,那神情就像看到了這世上最可怕的毒蛇猛獸,連聲音都有些變了強調“別碰我!”

秦麥拉住唐離,朝呲牙咧嘴咒罵不止的鐵莘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低聲警告:“藏民家中多養獒犬看家護院、放牧牛羊,藏獒生性勇猛,力大無窮,可撕狼碎豹,你小心別把它們招來!”

李淳風連連點頭,“那曲的獒可是最兇猛的,一隻獒就能打退一群狼!”

秦麥的本意是想恫嚇聒噪的鐵莘,卻沒想到反而把唐離先給震懾住了,唐離緊緊地抿住嘴唇,連呼吸都小心起來,不安地四下打量了一番,犬吠聲漸漸消散,偶爾遠遠地傳來一兩聲疲懶的警告似的吠叫,唐離這才稍稍鬆了口氣,壓低了嗓門說道:“我早就聽說過這犬中之王性情兇悍,比獅虎還要擅鬥,我們還是小心點吧。”

鐵莘不屑地撇了撇嘴角哼道:“咱當兵的時候沒少見識,藏獒雖說悍勇,但是隻要你不侵入它的領地,不威脅到它和它的看護的物件,人家才懶得搭理你呢。”

幾個人攙扶著郝韻和黃平低聲談論著藏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