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擺手道:“不過是多看了些資料書籍罷了,讀萬卷書、行萬里路,我這也是第一次親眼看到這神山聖湖。”
這時迷迷糊糊的鐵莘恰好睜開了眼睛,抬手不輕不重地拍了下沒有看路的李淳風腦袋含含糊糊地哼道:“小李子,你小子不要命別連累我啊,鐵家可是一脈單傳,還指著鐵爺我傳宗接代呢!”
李淳風與秦麥等人本就相識,兩天的時間讓彼此之間迅速地熟絡起來,亦讓憨厚朴實的李淳風認識了鐵莘的“蠻橫”和“兇悍”——這一路上他的腦袋已經記不清捱了鐵莘多少下鍋貼了,不過當他知道鐵莘竟然在聲名赫赫的七五八三二師偵察連服過役後對鐵莘佩服的不得了,尤其是聽說了牛氣沖天的趙連長居然是鐵莘的手下敗將時,看向鐵莘的目光裡盈滿了崇拜,便連落在腦袋上的巴掌也覺得是種驕傲了。
李淳風吐了吐舌頭,轉頭聚精會神地駕車,鐵莘抬頭看了眼遠方延綿雪峰,也不知道嘀咕了一句什麼,再次閉上了眼睛。
唐離伸指撓動秦麥的掌心,輕笑道:“無所不知的秦專家,再說說這神山聖湖吧!”在離開古格遺址的路上,唐離在聽到秦麥說起當惹雍錯和瓊宗的時候心底便生出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奇特感覺,總覺得這被歷史學家們認為有可能是古象雄國都城所在的地方牽動著自己的心,讓她不由自主地關注起它來。
秦麥手上稍微用力,止住唐離不讓她繼續瘙癢,“關於神湖的由來雖然是神話傳說,不過據說當惹雍錯的確有著許多與眾不同的神秘之處:比如它每年要遲至藏曆的元月十五,也就是公曆接近三月時才會結冰,會在藏曆的二月底、三月初的某日一天內全部解凍,而且同一座湖內,水色卻深淺不一,各有不同,著實令人費解。”
唐離驚訝得微微張啟著可愛的小嘴,眼底閃過狐疑之色,“這怎麼可能?最寒冷的冬天不結冰,卻在春天裡上凍?而且在一天內全部融化,這也太離奇了吧?”
李淳風不敢再分神回頭,卻把頭點得波稜鼓一般,十分肯定地說道:“唐姐,秦哥說的一點都不錯,我就曾經親眼見過神湖解凍,前一天晚上我們還從結冰的湖面走到對岸的文部村,第二天午後,湖中再沒有一點冰碴了!”
秦麥對於當惹雍錯的瞭解全都來自於書籍資料,或許有以訛傳訛的嫌疑,可李淳風就不一樣了,他是親歷者,親眼目睹過那神奇得讓人瞠目結舌的奇景,唐離自然無法再懷疑它的真實性,忍不住到吸了口冷氣,喃喃自語道:“這可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啊。”
“一切現象的產生必然有著引發它的原因,既然當惹雍錯被視為神湖,自然會有神奇之處。”秦麥雖然是含笑說出的這句話,可目光卻深邃認真,顯示著他說的並非玩笑話。
唐離的好奇心被刺激得彷彿充了氣的氫氣球,越升越高,聞言,弧度完美的柳葉眉微微挑起,“哦?那不知道秦專家對當惹雍錯這種奇異的自然現象有何高論呢?”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語氣頗有些針鋒相對的意味。
秦麥卻將清晰地捕捉到了這一絲微不可查的挑戰情緒,知道唐離對自己這種形而上的解釋並不滿意,眼中閃過淡淡的笑意,他發現此時的唐離像極了初入大學校園時的自己,凡事總要刨根問底地尋出個究竟來。
“與當惹雍錯相對的康巴多欽山是一座死火山。”因為眾人行駛在達果雪山外側,無法望到當惹雍錯對岸的康巴多欽山,秦麥在椅背上用指尖輕輕比劃著地形說道,“而文部土壤豐饒亦有富含火山灰質的原因,由此可見這一區域在很久以前地殼運動比較頻繁,事實上就是現在,這裡也時常有輕微的地震發生,我個人猜測當惹雍錯下的地殼比較薄,只是它的運動並不是很強烈,並且是週期性活動。。。。。。。”
唐離眼睛一亮,截口道:“你的意思是說在冬季,它剛好處在運動中,所以產生的熱量使得湖水升溫達不到冰點,而等到它停止活動的時候,湖水就會凍結,直到這火山口再次運動,使得冰面在一天之內全部溶解?”
見到秦麥點頭,唐離皺眉陷入沉思之中,緩緩搖頭道:“那麼這火山口的運動週期也實在太巧合了吧?居然與地球公轉的週期如此吻合?”
秦麥含笑道:“我又不是地質專家,我一早就聲名過這只是個人猜想而已。”
唐離眨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笑了起來,“我可沒見過像你這般老奸巨猾的人,未圖進,先思退,早早給自己留下了退路!不過你的想法雖然大膽,卻也並非全無道理,或許也正因為你不是地質方面的專家,你才能天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