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離的身體震了下,望向秦麥欲言又止,勉強地擠出個蒼白的笑容,“我也是瞎猜的,就像抽象畫一樣,還不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感覺。”
“抽象畫?”鐵莘嘎嘎怪笑道,“這個我聽說過,西洋人搞出來的玩意兒,沒想到咱們中國好幾千年前就有了。”
秦麥與唐離相隔五米,又有鐵莘擋著,並有能看到她眼中閃過的迷惘和猶豫,對唐離的話也沒多想,招呼道:“咱們要加快速度了!”
彭施民連連扼腕嘆息,後悔不迭,他沒想到此行會有如此巨大發現,竟然沒有隨身攜帶相機,眼前這些壁畫珍貴無比,卻無法留下影像記錄,暗暗下定決心等出去後一定要準備齊全地重返這魔王的咽喉。
直到秦麥的視線裡被一面鍺紅色凹凸不平的岩石徹底阻擋,他們在這條長逾百米的甬道中沒有遇到任何的機關陷阱,而前進的路線也被這面巨大的岩石給堵死了。
難道這魔王的咽喉就到此為止了?秦麥如遭雷擊地呆立在四五米外,不可置信地望著前方與通道四壁渾然一體的巨石,難道走錯了路?
這時他身後的眾人也看到了這一幕,呆若木雞。
秦麥勉強壓制著席捲而來的絕望和恐慌,回憶著一路走來的所有過程,沒有忽略任何細節,“沒有走錯,沒有其他的路。”秦麥夢囈似的自言自語道,“這不可能!”
鐵莘使勁地揉了揉眼睛,確定了那巨大的岩石並不是自己的幻覺,“麥、麥子!”鐵莘無助地呼喚著秦麥,“咱們走進了死衚衕?”
“撲通”眾人身後傳來一聲重物落地的悶響,面如死灰的黃平癱在地上,目光呆滯散亂地望著甬道的盡頭,乾癟癟的嘴唇顫抖著卻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彭施民亦是步履蹣跚地奔到一側的石壁,跌坐於地,嘴裡反覆唸叨著:“沒有。。。。。。什麼都沒有。”
沒有人注意黃平,每個人心裡都被強烈的無望佔據著,搖搖欲墜的郝韻打了個踉蹌,身體軟了下去,鐵莘慌忙伸手扶住了她,失神的郝韻咬著下唇埋首在鐵莘的懷裡無聲啜泣起來,不消片刻,鐵莘便感覺到胸口一片溫溼,可心裡卻愈加冰冷。
唐離走到失魂落魄的秦麥身旁,猶豫了片刻才輕聲道:“這會否只是個騙局?”
騙局?秦麥喃喃重複了一遍,卻沒想明白唐離說的騙局是指白拉逼眾人尋找秘典是騙局還是秘典藏在這魔王的咽喉是騙局。
鐵莘緊緊地摟著郝韻,心疼得無以復加,猛地抬起頭,眼底閃過瘋狂之色,咬牙咆哮道:“媽的!老子和她拼了!”他口中的“她”自然指的是白拉。
“別!”郝韻死死地拉住要轉身向外奔走的鐵莘,滿面淚痕,斷續抽泣道:“陳教授還在她的手裡。”
秦麥與唐離心內同時嘆息,郝韻實在是太善良了,這一刻想到的不是她自己命在旦夕,反而還在擔心著陳教授的安危。
“大家都冷靜!”秦麥沉聲喝道,姑且不論那白拉是如何知道秘典藏在這裡,秘典是否真的藏在這裡,處心積慮地建造這樣一座機關密佈、陷阱縱橫的浩大工程目的是什麼?
眾人被這聲厲喝鎮住,望向苦苦思索的秦麥,眼中復又升起些許希望。
秦麥耳中又傳來那種奇怪的嗡嗡的聲音,比先前初次聽到時更響了些,他心頭微動,凝神側耳分辨,這一次那聲響沒有像上次那樣消失,秦麥循著聲音走到甬道盡頭的岩石前,把耳朵貼到了石頭上,那聲音立刻響亮了許多,他甚至感覺到石面都在微微地顫抖。
一個突然而至的念頭閃電般劃過他的腦海,秦麥猛一震,提起馬燈朝巨石與甬道相接的邊緣望去。
“原來如此!”秦麥欣喜若狂的大叫了一聲,他在岩石與甬道之間發現了一條几不可見的縫隙,這巨石與四壁緊密相接,若不是貼近了仔細觀察根本無法看出來它們其實並非一體的。
眾人聽到秦麥的吼聲,都奔了過來,臉上湧起狂喜,眼前的情況已經很清楚了,這岩石並非魔王的咽喉的盡頭,只是這塊擋路的岩石十分巨大沉重,明顯不是人力所能夠移動的,鐵莘與秦麥合二人的全力也不能撼動它分毫。
心頭剛剛燃起的希望被兜頭潑下的冷水澆熄,諸人垂頭喪氣地癱坐在地上,只有郝韻和唐離還在鍥而不捨地四處在岩石上尋找著有沒有機關之類的設定。
耗費了巨大氣力的秦麥靠坐著石壁休息,腦海裡快速地思考著各種可能性,卻怎樣也想不出這麼一塊方正形狀的岩石如何能被移動開來。
就在秦麥過度思考而腦際一陣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