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子,那個男人婆。。。。。。”鐵莘站在秦麥的身邊注視著眼前的石堆打了個冷戰,顫聲問道:“她該不會在這裡面吧?”
其實當日郝韻對二人,尤其是鐵莘簡直是兇惡到了極點,只是那畢竟是個誤會,郝韻的態度雖然有些過激,卻可以理解為嫉惡如仇,尤其是鐵莘一張破嘴沒少佔人家便宜,這時候想到那樣一個原本活潑動感、美麗得猶如花仙子般的妙齡少女極有可能正冷冰冰地被掩埋在這一堆碎石之中,秦麥與鐵莘的心裡都極感惋惜。
彭施民聽明白了鐵莘的意思,剛剛有些血色的臉頰立刻又變得無比蒼白,努力地吞了口其實並不存在的口水,指著石堆道:“衣冠冢?”
“靠!”鐵莘看白痴一樣朝彭施民翻了個白眼,陰陽怪氣地哼道:“照你說這些怪物還他媽的挺講義氣呀!我看八成是吃剩下的埋在這裡面準備過冬的!”
聽鐵莘這麼說,秦麥和彭施民的臉色都變了變,自然界中的確有些動物有這種習性:將沒有吃完的食物隱藏起來以備飢餓的時候食用,沒人會相信雪怪吃了人還會感激涕零地他立個衣冠冢以感激祭奠,倒是鐵莘的說法是極可能的。
秦麥圍著石堆轉了圈沒有說話,突地伸手從身側抽出了摺疊式的工兵鏟,“挖開看看不就知道里面是什麼了?”
說不清為什麼,雖然鐵莘對那個叫郝韻的男人婆一樣兇惡的女警沒有半點好感,可是一想到她可能被啃掉了一半的身體也許就在這堆石頭下,心裡就有種苦澀澀的感覺,見到秦麥的工兵鏟呼啦一下將石堆刨出了個豁口,朝手心裡吐了口唾沫,有樣學樣地幹了起來。
彭施民咬著嘴唇手腳冰冷地站在旁邊,臉色變幻不定,最後好像下了決心似地也將工兵鏟取了下來,忽地一聲朝石堆邊緣揮了下去!
其實彭施民的膽量一直不小,否則也不會有彭大膽這個外號了,只是這顆死不瞑目,彷彿還在慘呼的斷頭帶給他的震撼實在太大了,看到秦麥與鐵莘的動作,他心裡又是害怕又是猶豫,覺得如果自己一動不動實在表現得過於怯懦,可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運氣竟然如此之好:一剷下去,便看到石堆下露出了一支烏青的勾曲如鷹爪的大手來!
“麥子!麥子!”彭施民手中的工兵鏟當地一聲掉在了地上,失神般地狂呼秦麥,直到秦麥有力的手掌捏住了他的手腕,真切的疼痛才將幾乎癲狂的彭施民喚回了清醒。
“那兒!你們看!那兒!”彭施民打擺子似的渾身戰抖著指向碎石下隱約顯現的手臂,語不成句地結結巴巴說道。
秦麥和鐵莘對視了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底的那一抹驚喜:這手不是郝韻的!這隻手手掌寬厚,指節粗長,顯然屬於男子的。
兩人也不說話,手下加力,不一會兒石堆下便現出一具身著黑衣仰面朝天的無頭男屍來,從脖頸處參差不齊的斷痕來看倒像是那男警的身體。
“難道那些怪物沒有吃他?”鐵莘訝然地望向秦麥,秦麥也覺得奇怪,雪怪費盡力氣將他擄來就是為了把他殺死後給他堆個墳墓,把腦袋擺放在這裡參觀?
秦麥一時之間也想不出端倪,皺著眉搖了搖頭,屍體的一處怪現象引起了他的注意,無頭屍體的胸腹彷彿身懷六甲的孕婦般高高地凸起,而且圍著一圈不知道屬於什麼動物的銀灰色皮毛。
想了想,秦麥從小腿處抽出了唐離交給他的那把藏刀,朝鐵莘歪了下頭:“鐵子,把他給我扶起來!”
鐵莘的眼鼻立刻皺到了一起,苦著臉道,請求地朝秦麥眨了眨眼睛:“很噁心啊。。。。。。”
秦麥的眉頭揚了起來:“怕了?”對付鐵莘沒有人比秦麥更有心得,果然,鐵莘的豹眼立刻瞪得溜圓,“誰他媽怕了誰是烏龜王八蛋!”擼胳膊挽袖子抓住屍體的雙肩,將屍體給提離了地面,乍看之下還讓人以為這無頭屍體又活過來了一般。
彭施民聽到了鐵莘那句“誰他媽怕了誰是烏龜王八蛋。”即便知道不是針對自己,也覺得無比刺耳,臉色騰地一下羞得如匹剛著過色的紅布般,幾乎讓人懷疑有隨時滴血的可能,從腰間拔出匕首,搶在秦麥之前一步竄到屍體前,揮刀向纏繞在屍體胸腹間的皮毛割了下去,嘴裡嚷道:“我來!”
彭施民突然爆發出的勇敢讓鐵莘和秦麥都有些吃驚,秦麥秉持著“君子不奪人之美”的觀念,側身讓到了一旁。
彭施民為了顯示自己的膽色,距離屍體極近,一刀下去將那段皮草一刀兩斷,秦麥卻因為被他擋著了視線,看不清那皮革下的狀況,彭施民保持著手臂前伸的姿勢足足有幾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