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韻胡亂地擦了把眼淚,“該怎麼辦?當然是去救陳教授!”
鐵莘沉默了半晌,縱聲對著深淵吼道:“麥子,你先走一步,等老子救了陳老頭兒,殺了那個妖女就去陪你!”
“你想死我不管,你先把我弄上去!”深淵下傳來秦麥沒好氣的吼聲。
崖上四人如遭雷噬,還是鐵莘最先反應了過來,欣喜若狂地叫道:“麥子!是麥子!他沒死!”手忙腳亂地想要翻找繩子,可眾人除了郝韻從不離身的裝有神鼓的揹包,都丟在了對面,那條僅剩的繩索自然也沒有幸免於難,無奈之下,鐵莘朝著崖下吼道:“麥子,堅持住,我們馬上把你倆拉上來!”
秦麥剛剛抓住了橋索便被甩離了地面,帶著唐離墜下了深淵,饒是他天賦神力,仍是幾度差點滑脫,本以為必死無疑,那橋索的另一端卻沒有斷,兩人被吊在了崖下,秦麥一手抓著橋索盡頭,一手死死扣住唐離的手腕,卻無力向上攀行,進退不得。
那橋索遠比看起來重了許多,再加上秦麥和唐離的重量,鐵莘四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兩人給拉了上來。
鐵莘累得連手指都動彈不得,軟癱在地上只能呵呵傻笑,喘息著有氣無力地道:“我就知道你小子死不了!王大爺可是說你是文曲星轉世哩!”
秦麥也已經精疲力竭,抱著瑟瑟發抖的唐離沒好氣地哼道:“剛才是誰讓我先走一步?”
“幹!誰讓你不要說話!”鐵莘惱怒地罵道,自己在上面傷心到差點自殺,秦麥卻一言不發,自己沒怪他,他反而率先埋怨自己,天理何在?
秦麥苦笑,“那也要我能說出話來啊!”橋索帶著他與唐離盪到了崖下,把二人撞得頭暈目眩,差點連橋索都沒能抓住,更別說求救了。
黃平咳嗽了幾聲,仍有餘悸地說道:“秦先生真是福大命大,逢凶化吉,怕真是有星君庇佑啊。”
他這番話雖然有些肉麻,卻的確是由心而發,雖然覺得秦麥迂腐執拗,生命攸關的時候竟然也不放開唐離,不過也更讓他佩服這個年輕人,自問換成了自己,肯定早就鬆手了。
人們常常會對具有自己所欠缺品質的人感到難以置信,黃平這時也才終於相信秦麥並不是他最初以為的欺世盜名的偽君子。
郝韻不屑地“切”了一聲,“現在都說的這麼好聽,剛才你們誰敢相信麥子和唐離姐會安然無事?”感情這丫頭已然忘記她對鐵莘的指責了。
“剛才是誰的哭的驚天動地、死去活來的?我離著那麼遠都聽得到呢!”唐離輕聲取笑道。
郝韻赧顏嘟囔道:“還不都是被你們害的!好沒良心!”
眾人僥倖逃生,心情自然極好,說笑了一會兒,體力稍稍恢復了些。
彭施民關鍵時刻率先奔逃,雖然沒有人怪他,而且還有黃平作伴,他心中卻始終有些愧疚,半晌也不好意思開口,還是秦麥先對他表達了歉意,畢竟此事說到底還是因為秦麥等人入藏而起,害得彭施民幾次都險些喪命。
“其實該我說對不起。”雖然明知道黑暗裡別人看不到自己,彭施民還是覺得臉頰燙得厲害,深深地垂下了頭,“是我先退縮了。”
唐離笑道:“彭先生千萬不要這麼想,趨吉避凶是人的本性,求生是本能,毋需自責。”
“對了,那東西是不是就是妖女說的那個秘典?”鐵莘想起來秦麥在寶塔內取出的小小的羊皮卷,精神大振,摸索著朝秦麥挪了過去。
很慶幸的是,雖然揹包丟了,但是掛在秦麥肩頭的馬燈並沒有遺失,秦麥點燃了馬燈,微弱的光線照亮了眾人。
藉著黯淡的燈光,六個人的腦袋湊成了一圈,緊張地注視著被秦麥緩緩展開的羊皮卷。
羊皮捲上用黑色的顏料書寫著數百個奇怪的符號,這張羊皮卷本來就小,展開後也只有三寸多寬,七寸左右長短,數百個蠅頭似的符號密密麻麻地擠在了一起,極難辨認。
“這是我們木族的文字!”郝韻仔細地看了眼羊皮卷,喜悅地肯定道,旋即眉頭緊蹙,“我認識的不多。”
秦麥聽到她前一句話那顆懸而未定的心就安了下來,他最怕的就是這羊皮卷不是白拉所說的秘典,郝韻篤定的判斷已經打消了他的擔憂,鐵莘三人的性命暫時已經無憂,至於能不能看懂這秘典,把天書翻譯出來,那都是以後的事了。
現在白拉想要得到命運之眼便只能寄希望於眾人的身上,就算白拉利用陳教授控制他,秦麥至少不必擔心老師的安全問題了。
既然已經找到了想要尋找的東西,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