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
旁邊的黑袍人聞言紋絲未動,只是罩在寬大的袍袖下緊攥雙拳的手用力地緊了緊,枯槁無光的手背上繃起幾條青筋,旋即鬆了開來,“我相信孤師留下的預示,兩個裡總有天命所歸的一個。”他的聲音異常的蒼老,卻充滿了強烈的信心。
黃袍人輕輕地嘆了口氣,有些惋惜地道:“也不知道能出來幾個?”
“這是他們的宿命。”黑袍人沉默了片刻,語意淡然道,“生來註定的命運。”
黃袍人深深地注視了身旁那人一眼,雖然黑袍人的面容被遮擋在袍帽下,他卻似乎看到了一雙狂熱堅定的眼睛。
“宿命。。。。。。”黃袍人眼神渙散地望向咆哮的當惹雍錯,喃喃重複著這兩個字。
秦麥第一個感覺就是頭疼欲裂,除了昏昏沉沉的腦袋感覺不到身體的存在,他想要睜開眼睛,眼瞼卻好像有千斤重,掙扎努力了幾次才勉強張開了一條縫隙,頭部卻因為過度的用力而猛然劇痛,就像嵌入了一隻楔子似的,忍不住呻吟了一聲。
他深深地呼吸,積蓄著力量,四周異常靜謐,耳邊只有他自己的呼吸聲。
有光!這是秦麥睜開了眼睛後第一個反應,這光亮異常柔和,沒有陽光那麼刺眼,也不像月光那麼冰冷,藍色的光亮有一種說不出的奇怪感覺,秦麥閉著眼睛思索了一下,才恍然大悟:沒錯,這種感覺叫做溫柔。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秦麥眩暈感消散了大半,模糊的視線也逐漸清晰了起來,他想要翻身坐起來,渾身卻傳來一陣痠疼,勉強從趴著掙扎到了仰面朝天,卻已經耗費了全部的力氣。
視線的盡頭似乎是一片藍天,卻遠比他記憶裡的天空更加碧藍,無數湛藍的波光不停地流動,散發出迷幻般瑰麗的色彩,秦麥的大腦出現了幾秒鐘的停頓,他不知道此刻自己身在何處,幸好這種狀態並沒有維持太長的時間,他很快就回憶起失去知覺之前發生的事。
“唐離!”秦麥悚然一驚,心臟倏然收縮,他記得自己一直緊握著唐離的手,可顯然現在兩隻手都是空空如也!憑空而生的力氣讓他從地上猛地彈了起來,四下搜尋。
秦麥長長地鬆了口氣,五六米外唐離和白拉並排靜靜地臥在地上,兩人的手仍舊牽在一起,位於一堆小山似的鍺紅色亂石之間,秦麥踉蹌著奔到二女身旁,“撲通”跌坐下來,用力將唐離的頭扳起。
唐離雙目緊閉,鼻間卻仍有呼吸,秦麥輕輕地拍打著她的臉頰,一遍遍呼喚著她的名字,片刻後唐離的身體一震,吐出了一口水,咳嗽起來。
“秦麥,是你嗎?”唐離長長的睫毛抖動,緩緩睜開了眼睛,眼神茫然地望著喜悅激動的秦麥,眉頭輕蹙,“我們死了嗎?”
秦麥怔了下,撓頭道:“應該沒有吧。”手指梨過溼漉漉的髮間,觸碰到了一縷黏糊糊的糾結,引動一陣撕裂似的劇痛,不由得吸了口涼氣。
“血!”唐離看著他驚叫一聲,掙扎著坐了起來,抬手想要去摸秦麥的頭卻發現白拉的手指與她的手交叉緊握,竟然無法抽脫出來。
秦麥看到了手上沾染的血跡反到笑了起來,對一臉關切的唐離擺了擺手道:“現在我可以肯定地回答你,我們沒有死。”
死人的血怎麼會是熱的呢?
他高興的原因當然不是因為確認自己沒有死,而是意識到自殺式的跳崖舉動很可能把他們帶到了想要去往的地方,他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也許這一次真是因禍得福了。
秦麥這麼想著舉目想看清楚所在之處的景象,唐離卻嗔怪地扯了他一下,朝白拉努了努嘴,“還不快把她喚醒!”
這一次秦麥自然沒有對待唐離時的溫柔,用了直接而粗暴的方式:捏人中。
白拉吐了幾口涼水後發出兩聲無意識的痛苦呻吟,漸漸地睜開了眼睛,看清楚了秦麥和唐離後,她並沒有表現出劫後餘生的驚喜慶幸,反而閃過一抹很古怪的表情,深深地凝視了唐離幾秒鐘後,輕聲嘆息道:“你醒了。”
白拉先下的情況顯然不如唐離,本來亮若星辰的眸子黯淡無神,四肢綿軟地垂著。
唐離看到白拉甦醒,喜形於色,剛想開口,沒想到她想要說的話卻被白拉說了出來,心想這句話應該由我說才對,怔了下點了點頭算是回應了白拉的話,隨即關心地問道:“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秦麥聽到白拉沒頭沒腦的嘆息,心頭止不住一跳,白拉這句嘆息與跳崖前她對唐離提出的問話互為首尾隱約印證了他最懼怕的猜測,一時間只覺得手腳冰冷,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