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眼滋曾直接到報紙上報導的“伊藤莊”詢問那裡的管理員。
“喂,你知道佐川哲也現在在做什麼嗎?”
大廈管理員吃驚地望著這個粗眉濃須、又戴了一副眼鏡的小個子男人。
“做什麼?不就是在電視上露臉嗎?他是有名的‘海盜’樂團團長啊!咱們這裡改建成大廈之後,他還住在這兒一陣子,不過後來就搬到青山的豪華大廈了。什麼?大廈的名字?不知道。唉!去查電話簿不就知道了嗎?”
(電話簿?
是啊!電話簿裡一定會有這些基本資料。)
一想到這裡,法眼滋忍不住笑了起來。
接著,他又間起秋山風太郎,管理員同樣又是一驚,他低下頭來看著這個身材不怎麼高的男人說。
“天啊!你連‘秋山浩二’都不知道嗎?像你這個樣子還能當私家偵探嗎?”
“對不起,我是新進人員。你剛才說什麼‘秋山浩二’,那是不是他的本名?”
“喂,你難道不知道現在正在流行‘北國之星’這首歌嗎?這首歌就是秋山浩二作的曲子,他現在可是名作曲家哩!”
法眼滋回到秘密總部之後,立刻用電話簿查出“發怒的海盜”五名成員的地址,並開始明察暗訪地打探他們目前的生活狀況。
法眼滋並不想讓這五個人知道有人正在調查他們,因此他必須經常改變造型,有時假扮成拉保險的保險員,有時是推銷電器製品的推銷員,甚至還喬裝成想承租房間的低薪上班族。總之,他這麼做只是為了不讓別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每當他的調查工作遇到挫折,覺得沮喪、情緒低迷的時候,那兩張照片背面所寫的註記,以及恐嚇信函中的話就會適時鼓舞他、激勵他。
你在法限家無法扮演傳宗接代的角色;你是一個跟法眼家毫無關係的人。你無家可歸,是個冒牌貨,你好比是沒有身份、地位的蛆蟲!
法眼滋每每讀到這一段,就感到備受屈辱。
他在不為人知的情況下以淚洗面,但也因此更激發他復仇雪恨的決心,於是他一步一步變成惡魔的化身。
他開始思索,要是鐵也出現在這五個人眼前,不知道他們五個人會有什麼樣的反應?他又該用什麼方法讓他們見面呢?
如果想讓他們齊聚一堂,自己又不出面,那麼勢必得利用他們之中的某些人了。
(究竟哪一個人最有利用價值呢?嗯這必須做一番徹底的調查。)
結果這份調查花了他三個月的時間才順利完成。
在完成這五個人的追蹤調查之後,法眼滋的內心再度燃起新的嫉妒和狂怒。
昔日的“發怒的海盜”不過是下流社會的爵士樂團體,現在這些成員的生活已經不能同日而語了。這也表示當初找他們加入樂團的團長——山內敏男,的確是個能分辨千里馬的伯樂。
(那麼,鐵也聰穎的資質不就是遺傳自那個男人嗎?)
嫉妒和狂怒幾乎淹沒了法眼滋的理智,他立刻下定決心,要把“發怒的海盜”的成員一個一個地殺死,然後再嫁禍給鐵也。
他突然想起自己在赴美留學前曾經讀過一本偵探小說,書名是《蝴蝶殺人事件》。
當時他曾對兇手玩弄繩索的把戲不表認同,並且認為世界上不可能有這麼天衣無縫的圈套。
如今回想起來,卻發現這個圈套有嘗試的價值。
於是,他開始利用租賃的車子自郊外載一些泥土回秘密總部。等到所載的泥土重達六十五公斤的時候,他便把泥土裝進麻袋裡,再用租賃的車子載到郊外的林子,利用大木頭進行測試。
沒想到測試的效果非常好,只要選擇適當長度的繩索,將它扭轉至極限再鬆手,那麼被繩索卷緊的物體在繩索恢復正常狀態之後就會掉落下來;而且只要動作夠快,即可在四十五秒之內完成這項動作。
就這樣,在不斷的測試下,法眼滋對自己的計劃越來越有信心。
一月結束時,法眼滋模仿恐嚇他的人的手法,在自己的秘密總部裡作了一封恐嚇信寄給鐵也。
“鐵也這傢伙鐵也這個笨蛋!”
他一邊製作恐嚇信,一邊不斷咒罵,可是他的眼中卻充滿了淚水。
除此之外,法眼滋必須再準備一些道具,好讓幻燈片能在神不知鬼不黨的情況下順利播放。
所幸這一點也難不倒他。個性內向的他,從小就喜歡研究小型機械,因此他練就一身專業技術。別看他一副痴肥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