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的眼神中不能自控的放射出一抹痛楚的灼熱。
“方榕!”
全身忽然劇烈的一顫,正和小倩一起默默而行的葉楓忽然停住腳步轉身,有若神助的雙眼一瞬不瞬的瞪視著遠處牆角的那片暗影,瞬間高亢了起來的聲音帶著微微的顫抖喝了出來。
“楓姐,那裡有那傢伙的鬼影?他不是早,方榕?”
明顯被葉楓忽然的冷喝嚇了一跳的小倩剛說到這裡,一扭頭,卻看到遠處那根本不可能藏人的暗影裡,正緩緩走出方榕微胖的身影,不由的瞪大了眼睛,驚叫了出來。
其實方榕的一切堅持就在那再也熟悉不過的喝聲裡轟然倒塌。一邊回憶著當年在這樣微顫的喝聲之後,葉楓珠淚盈盈的嬌俏神態和模樣,一邊不停強忍著狂濤似湧起的酸楚和痛苦,他面上帶著僵硬的苦笑,緩緩從暗影裡顯出身形。
“小楓,這又何必?”努力剋制著自己的情緒,他沙啞著的聲嗓裡硬繃繃的冒出的竟是這麼生硬的一句話。
聞聲臉上再無半點血色的葉楓身子又是微微一顫,帶著淚光的眼睛定定的瞅了方榕好半晌,這才緩緩的顫聲說道:“我來,是想你給我個理由,現在看來是多餘了。”說道這裡,再也忍不住心頭的酸楚,在低頭的瞬間,任由兩行清淚奪眶而出。
能刺穿夜色的雙眼清晰的帶回伊人臉上的那份黯然,狂雷般的轟擊著方榕的心防,終於使他躲避了十年之久的,已經自以為麻木和冰冷的心防崩潰。
不能自禁的踏前起步,在同樣微顫的聲音裡,他首次舉起了白旗:“小楓,我是有苦衷的!”
聊城最好的賓館套房裡,被挪開桌椅和擺設的空地毯上,四十九支粗壯白色的蠟燭,不,正式的名字應該是冥燭,以每行七支的數字按著一定的規則長長的擺開,組合成奇異陣勢的四十九點燭火不見絲毫搖拽的把陣勢中間的人圈了起來。
套房內所有的用電設施全部被關閉,所有的窗和窗簾也被拉的嚴嚴實實,不見有絲毫的風和光線進來。此時就連聲音也似乎全被關在了門窗之外,寂靜若死的套房內,只有燭光和地毯上仰天躺著的人散發出的一絲絲熱氣,給這套房內帶來一點點的生氣。
就像來自無所不在的虛空,就那麼突然的,低沉縹緲又似乎帶著穿透力的喃喃語音緩慢而又綿長的在套間內響起。那是一種似乎帶著只有在空曠的原野上的迴音才有的悠遠、綿長以及空洞的聲音,綿綿不絕又似乎飄飄蕩蕩的從四面八方齊齊湧來的聲音帶著種種常人無法理解的力量,被此刻同樣忽然開始延伸、拉長,並散發出明亮光芒的燭光所吸引,依著玄奧的規則,往躺在陣勢中間的人體內滲去。
低沉縹緲的聲音逐漸轉響轉實,喃喃含混但又速度飛快的奇異語言逐漸逐漸在套間內響成渾然一片,地上的燭火也隨著聲音的變化而拉的更細,更長、更明亮。尺長的燭火此刻散發著令人不敢凝視的奪目光亮,引臨著已經隱約在燭火頂端形成的淡青色光鏈不停的往陣勢中間的那人七竅鑽去,不絕如縷。
套間的門外走廊裡,幾個衣冠楚楚的幹練青年神色有些緊張的守在那裡,不敢寸離。
明亮到奪目的四十九點燭光忽然齊齊在迴盪在套間內的喃喃語聲一聲高亢的“固!”
字輕喝裡爆出了刺眼的青綠色燈花,在映照著套間的慘綠色光芒一亮又暗的空裡,燭火頂部那似虛還實的淡青色光芒就在半空中忽然隨著出現的異聲而隱沒不見。
沒有了喃喃語聲的套間裡,此刻完全被隱約響起的一片猶若百鬼夜哭的淒厲悲嚎所佔據,陣陣不知來處的陰風和悲嚎中,已經變成慘綠色的尺長燭火搖搖拽拽的逐漸開始回縮。
明滅不定的燭光照耀下,陣勢中間躺著的那個從開始就和死了一樣,從沒動過的人忽然由緩而激的扭動起身子來,唇齒間,低啞的悶哼聲就算在逐漸變大的悲嚎聲裡也顯得隱約可聞。
“奇陣牽魂,百福添壽!”
隨著再次在套間裡忽然響起的低沉喝聲,陣陣陰風和已經響成一片的悲嚎聲就在燭光應聲一暗的瞬間齊齊消失,隨著所有的四十九支燭火就那麼怪怪的有若死灰復燃般的重新亮起,整個套間內再次恢復燭光最初剛剛燃起時的那種靜謐和明亮,唯一不同的,是此刻陣勢中間,地毯上那躺著的人身邊,多了一個身穿淡青色長袍的人影。
“呼吸平靜悠長,膚色隱透血色。應該是沒問題了。”
輕輕的低語著,身著法袍的人鬆開搭在地面上沉沉睡去的人手上的脈門。隨後袍袖一甩,捲起不大不下的一股輕風,就在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