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了那個井口。
張地主張嘴笑了:“不用問我,都下去就是了,別說你們幾個,再來一二十個漢子,我那裡面都夠躲,不但夠躲,還夠你們在裡面打架。”
說完張地主便往那井口走去,只見他手腳麻利地翻身下井,雙手撐著地,上半身還露在外面,對我們笑道:“下去用腳可以探到幾個臺階,不要告訴我你們還沒我靈活。實在不行用竹竿往下滑。這是看在邵兄弟的面子上,給別人我還不往我家裡領呢!”
我們猶豫了一下,互相看了一眼,尋思著也沒有其他辦法。鬼子的援軍絕對不會只是幾十個人,起碼都是一個小隊,現在只能避開再說。
張地主身子已經下去了,聲音從井裡傳了上來:“你們自顧自下來就是了,傻子自己知道落最後,他會把井蓋蓋嚴實的。”
大刀劉聽了咧嘴一笑:“我們幾個大活人還要靠一個老鬼和一個傻子救命了!”說完他也翻身下了井。
我和邵統軍、小五、鄭大兵也都笑了,跟在他背後往下翻去。傻子傻愣愣地看著我們都下了,他抓著井蓋,也跟著我們翻了下來,回手把井蓋蓋上。別看他傻,蓋上井蓋後還仔細檢查了幾下,才放心往下爬。
我們一直下了十米左右吧,就探到了張地主所說的那個洞。大刀劉最先進去,他在裡面挨個摟住我們的腳,把我們放到洞裡的地上。
裡面的空間不小,而且最裡頭真有一縷光照了過來,雖然光線很暗,但對於我們這幾個各個器官都很靈敏的傢伙來說,已經完全足夠了。
身後的井底深處確實是有暗河,在我們現在站的這深度,已經可以清楚地聽到暗河河水流淌的聲音,所以這洞裡還算通風。
我們跟在張地主身後進到了洞的最深處,一股子黴味撲鼻而來,一聞就知道是發黴的穀子,應該就是張地主這個大老鼠收著的糧食。張地主可能也猜到我們在皺眉,他“嘿嘿”地笑道:“我反正腸胃好,什麼穀子都能夠生嚼,你們看看需要在我這躲多久,正好把我最黴的那些糧食給我都啃了,免得我捨不得扔。”
我們幾個哭笑不得,躲進來只是權宜之計,沒有誰真想陪著他在這下面貓個時日。
我們的目光很快被面前那個透過光來的小洞吸引住了,大夥都站到那小洞前面,挨個往裡面看。我是最後探頭過去的,看小五他們幾個瞄過的人的眼神,我也猜得到裡面沒啥稀罕玩意。
果然,洞那邊不過是一塊貌似走道似的空間,我們只能看到對面幾米有一堵牆。再加上張地主描繪的裡面傳出怪叫聲,自然可以猜到對面就是之前那些人形犬被關押的囚籠。
大刀劉往地上一躺,伸了個懶腰:“我說邵德兄弟,我們這幾天沒日沒夜的忙活,正好這一會睡一覺,難得現在有這麼安全的窩。”
我點了點頭,說:“也好!”
哥幾個也都喊累,各自躺了下來。可我腦袋一挨地,馬上想起個事:“對了,張爺,你挨著這食堂住著,沒有對鬼子吃的喝的裡面下過啥東西吧?”
張地主一聽就樂了:“你怎麼知道的?難道出效果了?那些東洋人吃出啥毛病了?”
我忙坐了起來:“趕緊說說。”
張地主笑出聲來:“也沒下別的玩意,就是這洞口時不時長出一些花花綠綠的蘑菇來,要知道這些顏色鮮豔的蘑菇吃了輕則拉肚子,重則要人命。我沒事就收集起來,在這裡面碾成沫,還混上了我的口水,每隔十天半月就往專供東洋人喝的那些開水裡灑上一些,都灑了好些年了,難道那玩意還是慢性的?東洋人到現在終於毒發身亡了?”
我哈哈一笑,倒頭往下睡下。張地主說的這碼子事和鬼子的血流得異常緩慢,十有八九就是一回事,只是那些蘑菇份量小,毒性可能也不大,真像這張地主所言,成為了鬼子身體裡留著的慢性毒藥吧?這也可能是那些鬼子之所以睡得那麼沉,完全沒有一絲警覺的原因。
這一覺睡得天昏地暗的,我壓根不知道自己睡了有多久,最後一股子香味把我從睡夢中弄醒,我睜開眼,只見鄭大兵和大刀劉不知道從哪裡找了點麻袋片點上,還拿了個鐵鍋,正和張地主一起笑嘻嘻地在炒大米。邵統軍和傻子也都靠著洞壁樂呵呵地看著。
我坐了起來,接過鄭大兵遞過來的一把炒米,往嘴裡塞去,炒米一股子黴味和糊味,嚼起來全是沫,但也很香。我一邊嚼著一邊含糊不清地問道:“小五呢?”
大刀劉往洞口一指:“他吃飽了炒米,估計是給撐壞了,說爬到井口聽聽外面的情況。”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