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壁只有四五米高,我們都跳到了頂,一起伸出雙手往那鐵板抓去。可鐵板太厚,並且和牆壁、天花板之間沒多大的縫隙,我們壓根使不上勁便摔落了下來。
站在旁邊的楊建乾著急,他左右看了看,接著對著士兵們喊道:“過來點人,咱疊羅漢把邵德他們送上去。”
鄭大兵忙喊道:“你瘋了,鐵板如果真被弄下來,那下面疊羅漢的人豈不是要被壓死好多個。”
楊建衝鄭大兵咧嘴一笑:“你以為就你們不怕死嗎?”說完率先往牆壁上一趴,雙手撐在牆壁上,對著跑過來計程車兵們喊:“來!上去。”
士兵們也都笑著,他們的眼睛一個個都是血紅的,笑容在每個人臉上都那麼的牽強。士兵們有條不紊的在牆壁兩邊撐著牆站好,弓著背,讓其他士兵往自己肩膀上爬。我和小五對視了一眼,小五點了點頭。我一咬牙,對著鄭大兵和邵統軍喊道:“別磨蹭了,上吧。”
我們四個人再次站到了牆壁兩側,士兵們很快搭起了人梯,沒有擠上去的都在最下面的漢子身後用手扶著人梯上的人。我把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往旁邊一扔,然後和邵統軍一前一後地爬了上去,最後站到了士兵們微微發顫的肩膀上。
另外一邊小五和鄭大兵也都爬到了人梯上方,我們四個人對視了一眼,接著我們都用手指伸進縫隙裡,死死地摳住鐵板。我咬緊牙關,用盡全力把鐵板往下拉,嘴裡大聲地吼出了常遇春他們那些逝者軍團武士的口號:“殺!”
邵統軍、小五、鄭大兵也一起吼了起來,鐵板依然紋絲不動。就在這時,從緊閉著的鐵門另一邊一記沉悶的炮聲響了起來,是鬼子鬼子已經追到了鐵門外,並且正在用小型的迫擊炮或者無後坐力炮轟門。
牆壁被震得晃了起來,下面計程車兵沒站穩,人梯轟然倒下,一群人摔成了一堆。
我一把爬了起來,嘶吼著:“繼續上!”
士兵們也都一躍而起,再次重複著之前的動作。這一次全部人都衝過來了,包括陸旭和那幾個灰衣人,大夥分成了兩排,前面一排自然是撐著牆往上搭著的人梯,而後面那一排是其他士兵也伸出手,用力推著前面的弟兄,讓他們不會被隨時要響起的炮聲震倒。
人梯快速地搭好了,我們四個人再次爬到了鐵板下方。我的指甲因為摳那塊鐵板,已經被整個掰掉了好幾塊,可壓根感覺不到疼痛。我再次吼叫起來,額頭上的青筋鼓了起來,視線一度模糊,可能是因為眼睛裡出現那奇怪症狀的緣故。小五、鄭大兵、邵統軍的嘶吼聲也響了起來,這次鐵板好像有點點晃動,我們甚至感覺得到卡著這塊鐵板的機關被我們巨大力量扯得在鬆動。
下面計程車兵身體顫抖著,終於,鐵板“咔嚓”地響了一聲,往下掉落了差不多一寸。我心裡一陣欣喜,再次嘶吼起來,繼續用盡全力把鐵板往下拉扯。
炮聲再次響起,這次敵人轟的已經不是我們腳下的鐵門了,而是轟向了牆壁。人梯再次晃了起來,可因為這次有後面一排士兵往前推著的力度撐著,人梯沒有倒。我們四個合體人的嘶吼聲也沒有停下來,臉都憋得血紅,把鐵板努力往下拖著。
“轟隆”的炮聲第三次響起,牆壁晃得更厲害了,緊接著第四聲、第五聲。終於,人梯倒下了,士兵們摔到了一起。我也重重地跌落到地上,可頭頂的鐵板只下來了最初的那麼一寸,依然穩穩地懸掛在上面。
我撿起了地上的大刀,對著大夥喊道:“退後面,舉起槍,準備和小鬼子拼了。”
士兵們也都馬上爬了起來,我瞅見很多人嘴角都流出了鮮紅的血,因為之前極限的使勁,大夥眼角的面板都綻開了。士兵們抓起地上的槍,跟著我衝到了鐵門前五六米的位置。這次並沒有人指揮他們什麼,他們自覺地站成了兩排。前面一排計程車兵們蹲在地上,後面一排的站著,拉槍栓的聲音在這半開放的房間裡迴盪著。我們的面前是有著鐵門的結實牆壁與水泥的頂板,我們身後就是那不小的水潭,天花板在我們站的位置已經沒了,變成了天然的洞壁。
炮聲再一次響起,面前的牆壁裂開了如蛛網般的紋絡,上方大塊的水泥塊往下掉落。這時,一個站在我身邊舉著槍計程車兵好像是自言自語一般說道:“小鬼子們不會把那鐵板給震下來吧。”
他話音一落,面前那上方的鐵板還真的動了,應該是炮彈轟鬆了機關。只見一整塊黑漆漆的厚實鐵板往下“砰”的一聲掉了下來,嚴嚴實實地隔在了我們所站的房間與就要倒塌的牆壁之間。
士兵們歡呼起來,我舒了一口氣,轉過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