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提這欠賬,勉強回到了狀態:“少廢話了!做正事要緊。回食堂,我和邵長官有重要事情要和你們這些兔崽子說。”
爛屁眼連忙立正,嬉皮笑臉地答道:“是!”
我們讓那兩個小兵繼續回到崗哨,一席人,冒著雨大踏步地往食堂走去。爛屁眼推開了食堂的大門,可以容納五百個偽軍士兵就餐的食堂,此刻煙霧繚繞。偽軍士兵們把餐桌拼成幾個大臺,叫罵聲,骰子聲此起彼伏。爛屁眼清了清嗓子,大喊道:“喂!大夥靜靜,你們看看誰回來了!”
正賭得熱鬧的偽軍士兵們,壓根兒就沒人理睬他。楊建來勁了,往爛屁眼站的位置走去。我和小五帶著四哥和鄭大兵,找了個角落站好。大刀劉雙手交叉放在褲襠位置,筆直地站在大門口,那氣場儼然還是揮刀砍向我們的日本憲兵。
楊建走到爛屁眼身邊,吸了口氣,一聲暴喝:“兔崽子你們都給老子停下來。”
楊建的吼聲管了用,大家均扭頭看他。之前的老兵也還是有一些,也認出了楊建,咧著嘴笑了:“這不是楊長官嗎?扎個馬尾弄得像個大姑娘似的?”
人群中一個大個子擠了出來,說道:“你誰啊!在這兒大呼小叫的?”
我看過去,見說話的是苟富貴,苟富貴自然不認識楊建,他來戰俘營時候楊建早在遠山裡失蹤了。我看了小五一眼,小五點點頭,我走上前,對苟富貴說道:“這是楊建長官,戰俘營以前的連長。”
苟富貴連忙衝我眉開眼笑:“嘿!邵長官,您總算回來了,這群兔崽子我都要管不住了,你回來了正好。”
正說到這兒,門口處傳來的一聲暴喝打斷了對話,只見坂田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那兒,瞪大眼望著我和楊建。而他身後,七八個鬼子兵,嘩啦啦地拉著槍栓,瞄準了我們。
坂田用生硬的中文吼道:“邵德,你們什麼狀況,通通反了,通通死了死了的。”
大刀劉本就守在門邊,只見他走上前,像個鐵塔一樣站在了坂田面前。整個食堂裡頓時鴉雀無聲,一兩百號人站在裡面,安靜得連一根針掉落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見。我遠遠地朝著小五、四哥、鄭大兵所站的位置望了過去。
不可否認,對於讓大刀劉一起來戰俘營,我們心裡或多或少有些顧及。如果大刀劉身體裡依然還是那個小鬼子的意識,只不過迫於形勢而偽裝,那麼,這次回到戰俘營的計劃,就無異於放虎歸山,大家也不可能活著走出去。同樣地,大刀劉如果確實已經變回了他自己,那麼他在日本人眼裡,就是知曉九日研究所終極機密的高階憲兵,再加上,他原本就懂一點兒日語,按照我們原定的計劃,就由他來拖住坂田這些鬼子。所以說,他的作用不可忽視。
甚至有可能,計劃的成與敗,均取決於大刀劉。他是我們今天計劃中最大的賭注。
小五站在遠處也正看著我,眼神裡很平靜。小五的鎮定讓我稍微安心了點兒,我瞭解這個謎一樣的男人,不管做什麼事,他似乎都有著一些不得不隱瞞大家的秘密。這些秘密卻又在最關鍵的時刻,能夠發揮出重大作用,最終讓大家化險為夷。我吞了下口水,也回覆到平常的心態,鎮定地看著已經站到了坂田面前的大刀劉。
只見大刀劉衝坂田黑著臉,用日語大聲地說道:“邵德是和我一起押解犯人回來的,這些都是軍部計劃內的行動,坂田君你不用這麼激動。”
坂田愣了一下,握在手裡的手槍放了下去。不過看他表情應該沒有完全放下心來,遲疑了一會兒,坂田扭頭對後面計程車兵說道:“先把他們這幾個人都捆起來。”說完坂田對著大刀劉搖了下頭,說:“等我和軍部以及九日基地確認一下。”
幾個鬼子兵端著槍朝我們走了過來。我和楊建站在食堂最前方,楊建在我耳邊輕聲問了一句:“要不要動手?”
我沒有回答他,而是望向小五。只見小五已經朝坂田走了過去,邊走邊用日語說道:“坂田少佐,看來土肥將軍的所有計劃都需要得到你的同意了?你的意思是你直接歸軍部管?”
坂田扭頭將小五上下打量了一番:“支那人,這裡不是你放肆的地方。”說完這話,他的手就已經放到寬皮帶上,看情形準備抽小五。
我的手下意識地去摸手槍,與此同時,面前的兩個鬼子兵也端起槍對準我和楊建。那邊的四哥和鄭大兵慢慢地移動著身子,應該也準備動手了。
就在這關鍵的一刻,只見小五陰沉著臉,大踏步地走到坂田面前,抬手給了坂田一個大耳光。坂田不知所以,愣了一下,正要發作,小五頭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