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道,“你的意思是你的身體是日本人?”
“是的!”小五重重地點頭,“不過,日本紅軍和中國延安聯絡不多,我們都是透過蘇聯人才好上的。”
我更加疑惑了:“那陸伯伯呢?陸伯伯知不知道這些?”
“陸正海是中共地下黨員,他是一個偉大的男人。嗯!別扯遠了。和你說這些是要讓你知道,你所被賦予的使命,不是侷限在中國反侵略戰爭的勝利,而是全世界無產階級的勝利。”
我“嗯”了一聲,岔開話題,目前這節骨眼上聊政治,似乎不太實際。我點了支菸,給小五也遞了支,說道:“這些都是後話!接下來,我們能不能活著出來倒是個大問題。”
小五可能也覺得這時候談這些不太合適,自嘲地笑了笑,說:“那倒也是!外面的事應該都安排得差不多了吧!我看楊建帶兵有一套,跟下面的兵崽子關係也還挺好。”
我望了望窗外偽軍營房的方向,說:“別忘了還有四哥,他的組織能力及協調能力也很強,能幫上很多的。”
小五點點頭說:“四哥本來就是個人物,他是正兒八經黃埔軍校出來的。他的同學大部分都在部隊裡擔任高階軍官,只有他選擇了這項秘密工作,一肚子的軍事才華,在這裡算是浪費了。”
我聯想到四哥之前的所作所為,不由得肅然起敬。
小五繼續道:“對了!還有個問題,金爺應該對你說過吧?日本兵昨晚死得有點蹊蹺這事,你怎麼看?”
我嘆了口氣,把手裡的菸頭掐滅了。“小五兄弟,這事以後再研究吧!走到現在這一步,只能硬著頭皮往下走。中國有句成語不知道你聽說過沒有,叫見招拆招。我們走一步看一步吧!”
小五又笑了:“呸!還中國有句成語!雖然我身體是日本人,可是我身體的另一個意識是中國人。所以,你不要把我放在中國軍人這群體之外,我和弟兄們這樣處著,感覺非常自豪的。”
我也笑了。正說到這兒,樓下傳來了聲響,是楊建上來了,他的大嗓門兒格外張揚。
我扭頭望去,只見楊建走在最前面,陸陸續續上來的是鄭大兵、大刀劉、四哥以及金爺。
四哥眉頭還是皺得緊緊的,對我說:“邵德!關押戰俘的鐵籠子可是要上鎖的,到時候怎麼辦?不可能真把弟兄們鎖住吧?”
我淡淡地笑了笑,認為這不算什麼問題。“弟兄們把鑰匙含在嘴裡不就行了?”
金爺臉色很難看:“鎖是日本人帶來的,鬼子會給每個運走的鐵籠子都換上他們的鎖,咱戰俘營沒有鑰匙。”
我的心往下一沉,原本四哥率領一百個弟兄偽裝成戰俘被關押在鐵籠,就是整個計劃裡最大的危險環節,現在金爺把鎖的事一說,更讓人擔心了。
大夥沉默不語。
我轉過身子,下意識地避開大夥的眼神,望著窗外思考。身後四哥的聲音響起了:“邵德,我剛剛問了下鄭大兵和大刀劉,他們三年前鑽進裝玻璃容器的房間裡時,那裡面只有二三十個鬼子兵。這樣吧,實在不行,我和那一百個弟兄就拼了,看看在籠子被開啟時候,有沒有機會衝出來搏鬥。你們管好自己就行了!”
我轉身,搖了搖頭,問金爺:“有沒有可能在裝他們上車時做手腳?”
金爺搖搖頭,說:“很難啊!”
我思考片刻,從口袋裡掏出陸伯伯送的那支鋼筆,把筆套開啟,走到窗戶邊的鐵欄杆前,用細長的筆尖對著鐵欄杆用力一劃,鐵欄杆立馬被劃成了兩截。
大夥往前走了幾步,目瞪口呆地望著我手裡的筆。我咬了咬牙,說:“四哥,一輛車上大概是二十個籠子,你帶著筆,車開動後劃開籠子,保證你那一車人可以隨時跳出來!”
四哥接過鋼筆,說:“也只能這樣辦了!”
楊建發話了:“你們都傻了嗎?籠子現在還在這兒,我們提前把鐵籠不起眼的位置劃開不就得了?”
聽楊建這麼一說,大刀劉樂了,拍了一下楊建的腦袋說:“嘿!沒想到楊兄弟還挺有腦子的。我們怎麼沒想到呢?”
楊建沒準備,被大刀劉這一下拍得往前一個踉蹌,差點兒摔倒。大夥都笑了,四哥也笑道:“就是!我們怎麼沒想到呢?把鐵籠子關鍵位置劃斷不就可以了!上車前用帆布蓋上,大夥把鐵欄杆擰彎不就行了!得!我現在就下去辦去。”
說完四哥就要往下面跑,我叫住他,說:“四哥!等會兒再下去吧!咱兄弟還想說幾句!”
鄭大兵也接話道:“就是!大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