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應該是人血。也就是說,曾經有人的血噴射到這堵牆壁上。
我仔細地回憶三年前在九日研究所工作時瞭解的關於研究所的佈局,在當時這個偽裝成村莊的明哨,晚上是有駐軍的。可是從我逃離基地進入遠山後,晚上再也沒有見到過村莊裡有人駐防了。
難道是三年前那個夜晚發生過什麼?所以那晚之後,這裡就不再派人駐守?我閉上眼睛,回想起那晚發生的一切。對!在武藏鬼雄還沒有衝進去救我和美雲之前,我就已經聽到了頭頂有激烈的槍炮聲。槍炮聲是在我和美雲被囚禁的牢籠上方傳出的,那麼,我是不是可以推斷當時地面上的遠山裡,正在經歷一場戰鬥?也是這場戰鬥,讓武藏鬼雄把握住了機會,順利營救出我和美雲。
武士!還是那群武士。我帶著孩子躲在大樹上第一次看到他們時,他們正從村莊的方向奔跑過來,身後緊跟著的不就是日軍士兵嗎?
我試著慢慢分析——武士襲擊了駐防在村莊偽裝成中國百姓計程車兵,然後,他們之間有了一場小規模的戰鬥。我和美雲聽到的槍炮聲就是武士與士兵交火發出來的。武藏鬼雄抓緊機會,趁著基地混亂之際,救出了我們。卻沒想到,我們在逃亡路上,與剛離開村莊的武士在那個樹林不期而遇,便有了三年前我和美雲經歷的一切
根據以上的蛛絲馬跡,我基本可以確定這些推斷正是三年前那晚發生的一切。牆上的噴射狀血跡,絕對是冷兵器襲擊製造的。子彈洞穿身體噴出的血跡,應該是爆破狀的。
我倒抽了一口冷氣,往門外慢慢走去。
就在我剛走出房子大門時,旁邊一個陰沉的聲音響起:“你好啊!無菌實驗品!”
這突然的說話聲讓我頓覺毛骨悚然,因為聲音非常熟悉——特高課調查股藤原少佐。
我猛地轉過身,朝說話的方向望去,沒想到卻是三個完全陌生的身影。他們穿著憲兵的制服,很高大,頭髮修剪得非常短,呈品字形站在我身後。說話的是最前面的一個憲兵,有一隻眼睛上戴著眼罩,另一隻眼睛在夜色中閃著��說墓狻K�醋盼遙�繽�醋乓恢煌偈摯傻玫牧暈鏌話悖�⑿Φ囟⒆盼遙��易�礪凍鮃苫蟮謀砬椋��拋旒絛�檔潰骸霸趺戳耍吭譜有〗悖�蝗鮮獨險接蚜耍坎換崍�業納�舳繼�懷隼戳稅桑俊�
我吞了下口水,試探性地問道:“你是藤原君?特高課調查股股長藤原少佐?”
獨眼憲兵點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看來雲子小姐還是記得我的,不過我現在的身份是陸軍省聖戰高階士兵而已,軍銜已經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為帝國做出更大的貢獻。”
我往後微微地退了一步,面前的藤原和那兩個士兵並沒有動,依然冷冷地看著我。似乎在他們眼裡,我已經是甕中之鱉,完全不擔心我能逃出他們的手掌心。
我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思考目前的局勢。我雙手空空,沒有武器可以抵抗。我只能儘量保持這種對峙,瞅準機會逃跑。
藤原慢悠悠地把手裡的長槍轉到了背後,我注意到在他後背上,還掛著一把只露出長柄的武器,應該是刀或者劍之類的冷兵器。
我忙把目光往另外兩個憲兵的後背上望去,只見他們除了手裡握著的長槍外,也都揹著一把黑糊糊的冷兵器。讓我更加激動的發現是:其中一個憲兵揹著一把長弓,另外一個憲兵揹著的武器竟然與武士們攜帶的黑色長棍非常相像,也就是在邵統軍那張照片裡出現的奇怪武器。
我留了個心眼,然後把目光轉向藤原。藤原保持著一種輕蔑的微笑,依然盯著我。
我用手把面前的頭髮撥開,露出臉皮,努力擠出一絲苦笑:“藤原君,那真要恭喜你,是土肥將軍給予了你這種稱為高階士兵的機會吧?少了一隻眼睛,換回來的是更為強大技能吧?九日研究所的最新成果我還真不知道呢!”
藤原點點頭說:“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土肥將軍可以說是我的再生父母,我對帝國的忠誠讓我得到了這個新的身份。我不像你,南造雲子,頭上頂著諸多光環,卻成為了背叛國家的叛徒。雲子,說真的,如果不是因為事先知道你生活在遠山裡,我剛才都不敢確定這半人半鬼的身影是你,雖然你的容貌完全變了,可是你走路的姿勢我倒是認識的。”
“容貌完全變了?”藤原的話讓我一愣,但很快就釋然了,我身上結滿血痂,當然會有變化。
我咬緊了牙,儘量控制自己不要刺激他。同時腦子裡正在快速地思考:對於九日,對於軍部,我早已經是一顆被放棄的棋子。我是生是死,完全不會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