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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一天過得挺快的,我問小五:“咱是在這山裡先紮下來睡一晚,還是繼續追下去?”

小五瞟了後面的鬼子一眼,說:“自然是要睡覺啊!咱要這麼賣命幹嗎?”小五說完卻沒有停下步子,用手又摸了摸身邊的幾棵樹,抬頭又看看天,繼續說道:“這附近應該有個水潭,再往前面趕趕,找到那水潭再休息吧。”

我扭頭對著那三個皺著眉的鬼子說了兩句,意思是附近如果有水潭的話,今晚就駐紮在這兒,大夥也好把水壺灌滿,免得乾糧吃起來吞不下。

大鬍子鬼子正要說話,另外兩個鬼子軍官揮手示意他別說,然後山口信衝我點頭,說:“邵長官,你安排就是了!”

說完沒多久,小五就往前面跑了起來,邊跑邊對著我們喊道:“有水潭哦!真有個水潭!”

大夥不知所然地跟著他往前跑了十幾米,面前豁然開朗,一個幾畝地大小的水塘出現在眼前。我扭頭看了那幾個鬼子軍官一眼,見他們也沒對我咧嘴齜牙,便對著身後的弟兄們喊道:“得了!今晚就睡在這裡,弟兄們,生火、打水,乾糧都省點兒吃,誰到時候不夠了活該餓著哦!”

大夥一副散兵遊勇的模樣過來了,個別聽話的便在那裡撿樹枝生火,大多數皇協軍士兵又是靠著樹開始罵娘。

我搖了搖頭,望向小五,小五已經走到了水潭旁邊,用水壺裝水,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這一汪死水。我蹲到他旁邊,把手裡的水壺也往水裡壓,水壺冒著泡泡,貪婪地把肚子填滿。我對小五說道:“小五,我咋總覺得你走到這林子裡後就一直很有心事的樣子?”

“有嗎?”小五扭頭對我笑了笑,然後又壓低聲音,說道,“你會游泳嗎?”

我點點頭,小五繼續道:“能潛多久?堅持個三五分鐘有沒有問題?”

我莫名其妙,可看到他臉色很嚴肅,並時不時瞟瞟背後也在暗暗嘀咕著的三個鬼子軍官,便點點頭,也壓低聲音故意開著玩笑,和小五套近乎道:“有啥關照不成?再弄得這麼神神秘秘我可要受不了了。”

小五對我也淡淡笑笑,說道:“晚上我們一起站崗再說吧。”

說完我倆一起扭頭,走回剛生起的火堆邊上。那三個鬼子軍官還是坐在原地,靠著那棵樹,沒有往火堆邊上來,大鬍子和山口信兩人正在聽一個瘦鬼子說話,並不時地點點頭,一臉的信服。見他倆的表情乖巧,我才開始注意起那個瘦鬼子——很不起眼的一個鬼子軍官。他年紀應該有四十出頭,臉上像刀刻過一樣,然後我才注意到,他的軍裝沒有肩章,就是套黃色的軍官制服。就在我瞅他的那會兒,瘦鬼子也正好抬頭,和我視線對視了一下,瘦鬼子表情一愣,然後對我咧嘴笑了笑,對他身邊的山口信說了幾句話,然後山口信站了起來,向我走了過來。

我忙站起來,山口信衝我笑笑,指著瘦鬼子說道:“邵德君,那是我們的松下少佐,他想和你單獨聊聊。”

我點點頭,理了理領口,扭頭看了小五一眼,小五又把眼神往邊上轉移過去。我抬腿往瘦鬼子那邊走了過去。

瘦鬼子見我過來,也站了起來,和顏悅色地衝我笑笑,伸手指指旁邊的水潭,意思是要和我到那邊聊聊。我點點頭,跟著他往旁邊走去,我身後的大鬍子也一下跳了起來,大踏步地往水潭邊走去。瘦鬼子一扭頭,眼神中閃過一絲威嚴,對著大鬍子軍官瞪了一眼,大鬍子委屈地站住,然後嘴裡含糊地說了一個詞,模模糊糊的我沒聽清楚,好像是個“下”開頭的兩個音的稱呼。我身前的瘦鬼子聽後馬上扭頭,對著那大鬍子軍官就是一腳,把他踹了出去,然後大罵一聲“八嘎牙路”,指著山口信盤腿坐著的方向,要大鬍子現在就過去。

大鬍子抬頭白了我一眼,眼神兇悍,好像是要警告我什麼。然後扭頭往山口信坐的那邊去了。瘦鬼子又衝我友好地笑了笑,用一口非常流利的中文說道:“邵德君吧!今天真是辛苦你們了!”

我對著他點點頭,說:“長官客氣了!”我和日本人打交道也有了些年月,在日本軍官中,隨便拉出一個都懂點兒中文,甚至還有很多的中國通,在這點上,有時候必須承認這個民族在對我們中國的學習上,是下了一定工夫的。但像這個瘦鬼子說這麼標準的中國話也確實不多。如果說在瀋陽城裡遇到這麼個人,只聽他說話,絕對看不出他是個鬼子。

瘦鬼子繼續微笑著,帶我在那小水潭邊走著,我偷瞄了後面一眼,那大鬍子一隻手握著槍,死死地盯著我們倆。瘦鬼子自我介紹道:“邵德君,鄙人是大日本帝國一個很普通的軍人松下幸太郎,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