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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命我可以交給你,反正四哥你總是要對付鬼子的。我只求到我眼睛一閉,雙手一撒的時候,不是死個稀裡糊塗就成了。”

四哥聽了我這話,低下頭來,半晌,四哥抬頭緊緊地盯著我眼睛,說道:“雷子,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該要相信你,但是有一點你放心就是了,四哥所做的事情,如果隨便換一個有血性的中國人,都是會這麼做的。雷子,等四哥一會兒吧!四哥答應你,到我有把握了,第一時間讓你知情。”

說完四哥扭頭過去:“並且,很多事情,其實你們越少知道越好”

我默默地聽了四哥這些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掏心窩的話,沒有吭聲。四哥卻已經大踏步地往山坡上爬去了,我把火柴和蠟燭用油紙重新包好,塞到口袋裡,跟著他往上走去。

很快我們就到了海波哥和啞巴貓著的地方,海波哥急切地問道:“下面也沒啥古怪吧?”

四哥點點頭說:“鬼子確實到了晚上就不在這村裡,應該是下到地底下去了吧!”

海波哥又扭頭看我:“剛才我在上面還看見雷子你點了根蠟燭,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鬼地方,哪來的蠟燭啊?”

我衝他笑笑,說:“就是在下面的灶臺上拿的。”

四哥讚許地瞟了我一眼,奇怪的是,啞巴也用同樣的眼神看了我一眼。那一瞬間我產生了一種錯覺,覺得自己好像是四哥和啞巴那秘密裡的同夥,甚至於有一種因為收藏了不可告人的秘密而產生的驕傲感。我趕緊打消了自己的這種興奮,因為擺在面前的事實是,四哥和啞巴的秘密我並不知情,只是知道點兒皮毛,這樣是很危險,也最容易被他們利用的。況且,我還是相信大鳥臨死前的話——我們中間有日本人。所以,隊伍裡的每一個人都不能讓我完全信任。

海波哥自然是沒有起疑,又問道:“鹽找到了沒?可惜今晚都過了大半,要不咱真要在下面好好地巡視一下,看小鬼子到底在玩什麼名堂。”

四哥拍拍褲子口袋,說:“好大一包呢!我還找了油紙包好了,希望等會兒在水裡不會給弄溼。”

海波哥點點頭,說:“那倒不怕,有油紙等會兒咱包好,含在嘴裡游過去就是了,大不了讓他們幾個兔崽子吃點兒咱的口水。”

我們便都笑了,朝著山洞方向走去。我察覺四哥好像故意走在後面,便也放下步子來,在他旁邊不緊不慢地走。很快,我倆就和啞巴、海波哥落下七八米的距離來。果然,四哥壓低聲音對我說上了:“雷子,那蠟燭和火柴是在山洞裡找到的,而且本來就是用油紙給包好的,這就是為什麼我說洞裡應該有過人的原因。”

我聽著一愣:“那豈不是那山洞也並不安全?”

四哥點點頭,聲音還是很低沉:“之所以不告訴大夥,是怕大夥又都提心吊膽,睡不安穩。這一路上也都夠遭罪的,能讓大夥放寬點兒心總好點兒吧。所以你們睡了後我和啞巴都熬著一直在值班盯著,怕有啥不對。”

我心頭一熱,便沒控制住自己地說道:“這是你和啞巴商量好了的吧?”

四哥停下步子來,歪著頭看著我,顯然我說到的“商量”一詞讓他察覺到了啥:“雷子,你到底知道些什麼?說出來四哥好心裡有個數。”

我一下清醒過來,迎著四哥陰沉沉的眼神說:“我啥都不知道啊!四哥,難道你們還有很多事瞞著我嗎?”

四哥還是死盯著我,意外地突然問道:“雷子,你是北平哪個學校的?”

我心裡有點兒慌,毫不猶豫地說道:“清華的,怎麼了?有啥問題嗎?”

四哥語速很快地問道:“教你們中文的教授是誰?”

我一下沒反應過來,頓了一下,說:“是古衛夫老先生啊!”

四哥因為我的停頓,眼神中居然閃過一絲兇光來:“古衛夫先生的夫人是不是姓鄧?”

我搖頭:“古衛夫的夫人姓趙,在蘇聯留學時加入過共產黨,後來又加入了國民黨,怎麼了?有問題嗎?”

四哥眼神中那道懾人的光才黯淡下來:“沒啥,我就是問問。”

我心裡才明白過來,四哥這一席話是在試探我。可是這試探似乎是在懷疑我當兵前的歷史,難道四哥是懷疑我壓根兒就不是清華的學生?也就是說,他在懷疑我不是抗日青年?

想明白這些,我覺得似乎不應該隱瞞啥了,我跟上四哥又往前邁的步子,衝他說道:“四哥,你在懷疑我是隊伍裡的奸細?”

四哥沒回頭說道:“我可沒說,你自個兒多想的吧?”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