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器視窗的時間飛速運轉起來,很快就從子夜跳到了凌晨。
沒幾分鐘已經到了凌晨四點,忽然客廳的幽光裡浮現了一個陰影,立刻吸引住了我的眼球,我趕忙再倒回去幾秒。
那是一個奇怪的陰影,看不出是什麼“東西”——人,或是某種動物,總之在探頭的監視下,那個陰影緩緩地向沙發靠近。
然後我看到沙發上我的臉被覆蓋住了,是那個陰影遮擋住了探頭的視線,大約過了一分鐘的時間,陰影又緩緩地從我身邊離開,消失在了客廳的監視器裡。
我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雙手輕輕摸著自己的下巴,彷彿已經不屬於自己了。
難道醒來前的那個陰影不是幻覺?確實有某個東西靠近了我,甚至進入了我的身體?我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只感到心跳越來越快了。
不——我把監視器的畫面又回放了一遍,把客廳的監控畫面放到了三倍大小,可還是看不清楚那個陰影。
可那個陰影又是從哪兒來的呢?
我又仔細地看了一遍其他四個監視器,在同樣的時間裡並無任何異常,事實上只有廚房的電燈亮著,其他幾個監視器都沉浸在黑暗中。特別是玄關位置的探頭畫面,根本看不清發生了什麼。
也許是從這房間裡自己出來的?就像房東太太所說的那樣——鬧鬼。
怎麼又回到了幽靈?我想起了這房間裡曾經響起過的夜半歌聲,接著是監視器上的陰影,一抬頭又見到了臥室窗玻璃上的.......
所有這一切都像是個巨大的漩渦,它們已經吞噬了蘇天平的靈魂,接下來還會是誰?
我踉蹌著離開了電腦,跑到衛生間裡開啟熱水,拼命的衝涮著自己的臉,我抬頭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傻傻地笑了起來。
清晨,我出門去吃了早點心,在寒冷的街道上轉了許久,最終又回到了蘇天平的房子,看來還是逃不過這一劫了。
開啟蘇天平電腦的螢幕保護,依然是監視器的定格畫面,我搖搖頭退出了監控系統。現在我要繼續昨晚的工作了,不知道蘇天平的電腦裡還藏著什麼秘密?於是我進入了“DV檔案”資料夾,用昨天使用過的“ring”密碼,開啟了下面的子資料夾。
這個資料夾的名字叫“地”,同樣需要密碼才能開啟,昨晚我就是在這裡止步不前的。
我怔怔地凝視了“地”許久,這是一個奇怪的名字,後面應該還跟著一個字,我很自然地聯想到了——地宮。
這兩個字的組合讓我後背心一陣發麻,似乎又一次墜入了荒村黑暗的地下。可蘇天平的
確去過地宮,那也許是他永遠的惡夢,所以他以此設定了資料夾的名稱?
假定真的是“地宮”的話,那麼資料夾名稱已經是“地”了,密碼中就不可能再出現“地”,那麼密碼就是“宮”?
我立刻試著用“宮”的漢語拼音鍵入密碼:gong。
但螢幕上顯示密碼錯誤,我又低下頭想了好一會兒,再試一試英文吧,英文“宮殿”該怎麼拼?
palace
如今這個詞早已失去了高貴氣質,不過我還可以試試。
我小心地打入“palace”作為密碼,不曾想竟透過了驗證,輕而易舉地開啟了資料夾“地”!
好的,又一次猜中了蘇天平的心思。
“地”裡還有一個DV影片檔案,我立刻開啟了播放器。
電腦螢幕變成了一片黑底,接著跳出一行白色字幕:
明信片幽靈(第二集)
畫面變成了夜景,在白色的路燈照耀下,還能看出是第一集的那條街道,只是變得異常清冷,街上幾乎看不到人影,大概已是子夜時分了吧。
鏡頭前還有一些樹葉的黑影,似乎攝像機是隱藏在樹叢的後面。鏡頭焦點始終保持著同一角度,朝著馬路對面的明信片小亭子。
我屏著呼吸盯著電腦螢幕,這詭異的DV鏡頭讓人身臨其境,彷彿自己也到了子夜時分的街道上。陰慘的路燈有些閃爍,感覺與熱鬧的白天完全不同,彷彿從人間回到了地獄。
突然,音箱裡響起了輕微的畫外音:“你看到了嗎?現在我躲在馬路對面的樹叢後面,鏡頭對著那個明信片亭子,我已經等待了整整一天,等待那神秘女孩的到來。”
這是蘇天平的聲音,他是對著機器壓低了聲音說的,語氣有幾分神經質,我只能把電腦的音量又調高了很多。
接下來鏡頭又被切換了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