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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那些監控記錄大概都被蘇天平刪除了吧?或者前段時間根本就沒有開啟監控?

剛想到的線索又斷了,我實在是不甘心,便伏下身子看了看那臺監控機器。這臺機器好先進啊,全部都是數字攝像,根本用不著錄影帶,監控資訊可以自動進入連線的電腦。

會不會還有光碟呢?我離開了電腦檯,開啟了蘇天平的抽屜和櫃子。雖然知道這樣做並不好,可事到如今我已經別無選擇了,找到蘇天平出事的原因,想必也是他家屬的意願,所以就算知道了也不會怪罪於我的。

我一邊自我安慰著,一邊到處翻箱倒櫃,尋找任何的蛛絲馬跡,特別是光碟、DVD、照片之類的。最後,我找到了五十多張光碟,但沒有再發現可疑的照片,也沒發現“明信片幽靈”的痕跡。

明明知道這是無謂的掙扎,但我還必須試一試,把在這裡找到的所有光碟,都依次放到電腦的驅動器裡。

然而,我在電腦前坐了足足兩個小時,還是沒有發現我需要的內容。光碟裡全是蘇天平過去拍的素材片,或者是他實習的公司的資料片,還有就是不計其數的碟片,原來這傢伙喜歡看日韓的片子。

我終於無奈地放棄了,要把全部的片子看完,就算住在這裡不吃不喝,起碼也得十天半個月,而且這是對眼睛的極大傷害,我可不想最後變成個瞎子。

最後我索性拔掉了主機的電源,面對漆黑一片的電腦顯示器,我的感覺倒好受些了,至少不用害怕幽靈從螢幕裡爬出來。

窗外,天色愈加陰暗了,枯黃的水杉樹葉拍打著玻璃,上海之春似乎還很遙遠。

趁著天還沒黑,我翻開了《夢境的毀滅》,作者是S大的心理學教授許子心,他在三年前留下遺書失蹤了。在許子心失蹤的前幾天,我的朋友也是S大的歷史系老師孫子楚,他在許子心的實驗室裡聽到了一種奇怪的歌聲——這歌聲如今出現在了蘇天平的DV裡,從“明信片幽靈”女孩的口中唱出,進入了我的耳膜和心臟。

是的,這之間必然有一定的關聯!而一部長篇懸疑小說寫到這個階段,就必須給讀者透露一定的資訊,以便讀者猜測後面的結果,這是作者應該留給讀者享有的權利。

昨天我看到了《夢境的毀滅》的第二章,現在我草草地把它翻過去,直接跳到了第三章:“夢的解放”。

第三章的開頭是這樣寫的——

你有在黑夜裡聽到過尖叫嗎?你一定聽到過,許多人都有過這樣的夢:在黑夜中被某個人或陰影追逐著,你不知道自己是誰,也不知道身後追逐你的又是誰,更不知道腳下的路通向何方,直到一腳踏空急速墜落,就像掉進了一個深井之中,在你墜落到井底前的一剎那,必然會大聲地叫出來,然後就在床上睜開眼睛,摸著自己的胸口慶幸地說:“這只是一個夢。”

......

弗洛伊德晚年將無意識理論與人格理論結合起來,形成其人格結構理論:人格分為“本我”、“自我”和“超我”。“本我”代表人類本能,主要是愛戀本能即性本能,它存在於無意識中,遵循動物原則;“自我”是與外界接觸的人格部分,它起到調解者的作用,根據外部世界的規則,對“本我”的要求做出各種反應,時而壓抑時而釋放;“超我”是人格中

代表道德和良心的部分,它嚴厲監督著“自我”的一切行為,一旦“自我”違背了“超我”的意志,“超我”就會用內疚感和罪惡感對其懲罰。

......

夢是人類個體實現心靈解放的必由之路。“本我”與“超我”在夢境裡產生了強烈的衝突,這就是惡夢的誕生。在“本我”與“超我”的鬥爭中,又產生了一箇中間的調和體——“自我”。於是,人類透過“自我”和“超我”約束著“本我”,進入了一段更為複雜的心靈史。

......

夢是一個墜落的過程,永無止盡地自由落體,你永遠都無法抵達地面,宛如你永遠都無法觸控到世界的另一面......

“世界的另一面又是什麼?”

讀到這裡我不禁自言自語起來,只感覺下半身在發飄,彷彿腳下的地板陷落下去了,整個人真的墜入了一個無底深淵——坐高速電梯下降時也是這種體驗吧?

沒錯,小時候我常做這樣的夢,這究竟代表了哪一種恐懼呢?

但至少可以肯定的是,我們每個人都存在恐懼。我想這可能是源自人類的胎兒期,我們蜷縮在子宮中的脆弱感吧。

人人都是脆弱的,我們如何才能夠堅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