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我送,我送。”楊昆明連連說道。
“你還要我賠你鸚鵡嗎?”沈才華仰起臉來問他。
“不要了”楊昆明苦笑道。
安息長老一行人押著楊旅長走出了房門,院子裡站著十餘名人民軍計程車兵,身著中國設計生產的草綠色叢林式咔嘰布束腰夾克式軍裝,頭戴解放軍帽,上綴塑膠五角星帽徽,足蹬黃色高幫帆布解放鞋,平端著清一色的五六式衝鋒槍正瞄準著他們,其中還有一挺六二式輕機槍。
鰲老則揹著手站立在了木棉樹下,面無表情的望著安息長老等人。
“別,別開槍”楊昆明臉色蒼白的叫道,彭長老鋼鉗般的手指仍掐在了他的喉嚨上。
士兵們垂下了槍口,眼睛瞟向了鰲老,他們都知道,鰲老是黨中央的要員,是大人物,得由他來發號施令。
“嘿嘿”鰲老冷笑了兩聲,開口說道,“楊旅長,毛主席說‘要奮鬥,就會有犧牲,死人的事是經常發生的,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你今天為革命而犧牲,就是重於泰山,死得其所。”
士兵們的槍口又抬了起來。
“你”楊旅長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額頭上滲出了冷汗。
安息長老心中暗自吃驚,凡人即使武功再高,也是絕然快不過槍子的,看來要麻煩了。
“哈哈哈老夫不過是開個玩笑而已,楊旅長為革命事業而捨棄了昆明優越的幹部家庭生活,為緬甸人民的解放甘願付出熱血青春,老夫怎能為這幾個無足輕重和尚而置同志的生命於不顧呢?放他們走吧”鰲老呵呵笑著揮了揮手。
楊昆明鬆了口氣,士兵們也隨即紛紛放下了手中的槍,槍托拄在了地上,緊張的神情鬆弛了下來。
“我們需要一輛車。”安息長老說道。
“可以,”鰲老爽快的同意了,命令士兵道,“你們去開輛車,送他們一程。”
不多時,一輛美式敞篷吉普車冒著黑煙隆隆的駛了過來,這還是越戰時期遺留下來的舊車,但越野效能還是一流的。
安息長老吩咐左護法將人民軍的司機趕下了車,由護法本人親自駕駛,一行人全部都擠了上去,“楊旅長,請你帶路。”長老吩咐說道。
吉普車噴出一大團黑霧,轟隆隆的駛離了老街兵營,嘟嘟則在半空中盤旋跟隨著。
鰲老走回到屋子裡,抓起電話機,接通了果敢前線指揮官的電話。
“是的,一輛美式吉普車,縣大隊的楊昆明旅長被挾持在車上,注意其中有一個相貌異常醜陋的老頭,一定要活捉此人,絕不能有一丁點的傷害楊旅長能救則救,其餘的人一律射殺,這是德欽佩丁副主席的指示。”鰲老對著話筒冷冰冰的說道。
1980年8月19日,緬共中央成立了代號為“8。19”的機構,首腦就是副主席德欽佩丁。該部門的成立,標誌著緬共進行鴉片貿易與毒品的加工合法化,毒品的鉅額利潤成為了緬共的重要經費來源。此前,中緬接壤的雲南邊境地區,從未出現過精製毒品海洛因,少數50年代遺留下的癮君子以吸食鴉片(大煙土)為主,由於鴉片膏的氣味大,極易緝查,而且抽大煙也相對比較麻煩,所以年青人都不吸毒。
“8。19”成立後,陸續在中緬邊境的棒賽、貴概、勐固、果敢、景北、北佤、南佤、姐蘭等地建立了八十餘個“黃砒”加工廠。提煉1公斤“黃砒”需要7。5公斤鴉片,每公斤鴉片的收購價格為13個“老列”,“老列”為緬共解放區的貨幣,約合10元人民幣,因此1公斤的大煙,收購價為130元人民幣。德欽佩丁領導的“8。19”部門年收鴉片四五十噸,加工成黃砒後,每公斤在泰緬邊境可以賣到五千元人民幣,獲利十分豐厚。於是,緬共中央到地方,除黨的總書記德欽巴登頂以外,其餘的各級領導幹部,幾乎全都捲入到毒品加工與貿易的濁流當中去了。“8。19”部門中的成員,多數為黨中央領導幹部的親屬所佔據,公私兼顧並中飽私囊,結果導致人民軍的軍心渙散,削弱了戰鬥力,在政府軍的圍剿下節節敗退,數年後,緬共終因腐敗而土崩瓦解了。
此時,鰲老正是“8。19”的負責人之一,位高權重,人民軍各分割槽指揮官大都言聽計從,因此一個電話過去,果敢南線的指揮官旅長芒撒立即部署士兵,在曼塞山口攔截吉普車。
緬北的崇山峻嶺中,美式吉普車沿著崎嶇顛簸的山道前行,嘟嘟依舊在上空盤旋著。
“小小,你讓大鸚鵡下來,老衲有話說。”安息長老說道。
“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