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妮子說道,“爺爺還教我了不少的字呢?”
“哦,那妮子不簡單呢,說說你都會寫什麼字?”有富拉過椅子,擺上了一張白紙和鉛筆。
妮子端坐桌旁,一筆一劃認真的在紙上書寫著。
過了一會兒,有富俯身望去,妮子已經寫了十餘個字了,儘管字型歪歪扭扭,但他很容易的就辨認出來了,妮子寫的開頭幾個字是:風鈴寺一渡法師
正房客廳內,秦如花替大家斟上了茶,然後去廚房準備晚上的下酒菜。
“費老,方才聽您說到‘鬼抱香’土宅,不知是什麼意思?”郭鎮長畢恭畢敬地詢問道。
“是啊,費老,就麻煩您解釋一下,我也很想知道呢。”秦書記微笑著說道。
費道長呷了一口茶,清了清喉嚨,然後侃侃道來:“貧道在車上時,眺望風陵渡一帶的山勢地貌,朦朦朧朧看見有道淡淡的白色地氣自後山坳一路延伸過來,將這座老宅包裹了起來,甚是奇怪。眾所周知,中國風水術認為,人類居住的房屋可以歸納為金、木、水、火、土五種形狀,這座老宅年代久遠,格局方正,屋脊不高略稍偏矮,其頂為平,無尖角等不規則形狀,有孕育、渾厚、凝聚之意,是典型的土形宅。貧道推測此屋的主人,必是包容執著、謀略蓄藏和木訥保密之人。”
“正是,費老真是獨具慧眼,那郭老頭正是這種人。”郭鎮長佩服得脫口而出。
費道長滿意的又呷了一口茶,接著說道:“屋有五行,人也有金、木、水、火、土五行,但凡居屋與人的五行相生方是吉屋,相剋則是凶宅。”
“那這座老宅適合於我家住麼?”郭鎮長急不可待的問道。
費道長微微一笑:“宜土金之命人居之。”
“太好啦,”郭鎮長鬆了一口氣,說道。“如花是土命,我是金命,土生金嘛,娶了如花,當了鎮長,如今又搬進了土形屋,豈不是日後前程似錦?”他曾經問過算命先生,略知些皮毛。
秦書記皺了皺眉頭。
“那也未必。”費道長臉上仍掛著微笑說道。
“啊”郭鎮長聞言一愣。
“此宅乃是高人所造,當年同時在大門外的離位種了這株古槐樹,怕是已有上千年了,離火位栽樹,木生火,火生土,蔭庇土形屋的主人,蹊蹺之處在於種的是槐樹,‘木鬼’之樹,可謂是機關算盡啊”費道長面色嚴肅起來。
郭鎮長有點緊張了,而坐在一旁的秦書記則饒有興致的聽著。
“後山坳一道白色地氣包裹住土形屋,前面木鬼之樹如同一柱敬鬼神之高香,此局名為‘鬼抱香’,局外之人入居老宅,實乃大凶。”費道長斷然道。
“那那可怎麼辦,費老可有法子破解?”郭鎮長的額頭微微沁出了虛汗。
費道長沉吟道:“一般的弄些風水鏡、桃木劍以及鎮邪器皿之類的小玩意是沒有用的,只有順藤摸瓜,破了地氣方可。”
“地氣?那無影無形的東西可怎麼破啊?”郭鎮長犯了難。
費道長嘿嘿一笑,道:“依貧道所見,此地氣乃是由一座古墓中出來,只要找到那座古墓,挖開它,見光洩氣即可。”
第二十章
有富默默地拿起那張白紙,目光疑惑的望著妮子,半晌沒有說話。
“郭叔叔,是妮子寫的字錯了麼?”妮子忐忑的問道。
“不,妮子寫的很好,一點都不錯。”有富敷衍著說道。
這時,院子裡響起了秦如花的叫聲:“妮子,來和大乖二乖一起吃羊肉泡饃了。”
妮子一溜煙兒似的跑了出去。
有富望著“風鈴寺一渡法師”這幾個字沉思著,郭老頭為什麼只教會妮子這些個字呢?而不是像一般家長通常的那樣,先是從筆畫最少的字型入手,這裡面肯定是有著某種目的
看來,這個風鈴寺的一渡法師著實不簡單呢。
“有富,你哥喊你吃飯了。”院子裡,嫂子秦如花又喊叫了起來。
有富將妮子寫字的那張白紙小心的摺好,揣進了上衣口袋裡,然後推門出去。
客廳內已經擺好了一張八仙桌,由於父親到來的突然,秦如花不及備菜,只是端上來了一大盆蔥爆羊肉和一些羊肝肚、羊腰羊腸湊起的雜碎拼盤,最上面擺著一根蒸熟的整條羊鞭,她知道,這個是父親的最愛。
酒是秦書記帶來的兩壇老白汾酒,臘封已開啟,空氣中彌散著一股淡淡的如蘋果般的香氣。
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