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富傍晚回到老宅的時候,才知道家中出事的。
望著費道長瞎了一隻眼和大乖胯部的燙傷,感到有些不可思議,依照妮子的性情,若不是大乖惹急了妮子,她是絕對不會下此重手的。還有,說是妮子的唾液中有強腐蝕性,毒瞎了費道長的一隻右眼,連這種天方夜譚的故事,秦書記和哥哥也都相信,共產黨員的黨性都哪兒去了?
“妮子不會走遠的,據我所知,她在風陵渡已經沒有其他的親人了,我想,妮子會不會跑去後山坳,他爺爺的墳墓那兒?”有富推測說道。
“我們已經去後山坳找過了,根本沒見她的影子。”郭鎮長惱怒的說道,大乖的小雞雞和陰囊皮都燙破了,萬一影響今後生育可麻煩了,這小妮子的心也忒狠了。
費道長沉吟著說道:“帶我去她的房間看看。”
眾人來到了妮子的房間,開啟電燈,四下裡搜查了一番,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這是什麼?”費道長左眼瞥見了地面牆角處有幾塊發亮的琉璃碎片,遂伸手拈了起來。
燈光下,琉璃碎片上畫有藍色的大海,城堡和金頂宮殿,充滿了一種異國情調。
“這是你們家裡的東西麼?”費道長問郭鎮長。
“不是,我從來沒見過這東西。”郭鎮長搖搖頭道。
“那麼是郭老頭傳給妮子的了?這東西絕非中土之物,”費道長半邊臉已經纏滿了繃帶,但鼻子還露在外面,他嗅了嗅,聞到了一股淡淡的奇特臊臭味兒,頓時臉色大變,失聲驚呼道,“屍油!”
“什麼‘石油’?”郭鎮長不解的說道。
費道長鄙視的瞥了他一眼,解釋說道:“屍油,就是烤屍體滴下來的油,東南亞降頭術中的法器。”
“屍體的油?降頭術?”郭鎮長從來沒有聽說過。
“現在貧道終於明白,小妮子的唾液裡為什麼會有毒了,原來是降頭術!小小的年紀竟然懂得下降,貧道真的是看走了眼,這小妮子竟然是個惡毒的小降頭師!”費道長恍然大悟道。
“降頭師?妮子還是個不經事的小孩子,怎可能懂降頭呢?”有富在雲南老山前線呆過,聽說過東南亞降頭術。
秦書記表情異常嚴肅的說道:“同志們,情況越來越複雜了,我擔心境外的反革命敵對勢力可能已經滲透到了我們這裡,因此,我們必須提高警惕,要馬上找到郭妮,把問題徹底查個水落石出。”
“那我們連夜在風陵渡一帶分頭去尋找。”郭鎮長建議說道。
“一定要注意保密。”秦書記叮囑道。
大家簡單的吃了些東西,隨後便分頭行動了,秦書記留在老宅內指揮,郭鎮長與費道長同行,有富則單獨一路,開始連夜搜尋妮子的下落。
走出老宅後,有富抬頭望了望夜空,月光清涼,繁星點點,銀河寂寥,心中不免有些傷感唉,妮子這孩子,真的是苦命呢。
有富長嘆一聲,然後轉身直奔風鈴寺而來。
第二十六章
寂靜的夜晚,山門的叩擊聲傳的很遠
“該來的終究會來的”一渡法師嘆道,隨即站起身來,走到山門內拉開橫木閂,推門而出。
月光下,站著那個獨臂公安特派員。
“大師,我是郭有富,您還記得吧?兩天前的深夜,我曾經來拜訪過大師的。”有富匆匆說道,額頭上沁著一層細細的汗珠,看來是有急事。
“哦,風陵渡的公安特派員,老衲記得。”一渡法師頜首說道。
“大師,今天是否有一個小女娃子來過寺裡?”有富焦急的問道。
“每日裡總會有些香客帶著孩子來寺院上香許願。”一度法師回答說道。
“她叫妮子,只有六七歲,是從風陵渡來的。”有富匆忙解釋說。
“老衲從來不過問香客姓名來歷。”一渡法師道。
“大師,此事很急,請您務必告訴我。”有富懇求道。
一渡法師沉默不語。
有富伸手入上衣口袋,摸出一張折起的白紙,抖開後遞給了法師。
一渡接過白紙,月光下,那紙上歪歪扭扭的寫著“風鈴寺一度法師”一行字,筆劃很是生澀。
“這是”一渡法師不解的望著有富。
“這就是妮子寫的,郭老頭生前特意教會她識寫這幾個字。”有富的目光直視著一渡法師。
“唉,郭施主,你找這孩子所謂何事?”一渡法師嘆息道,看得出,那字跡確是出自孩童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