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蟲,嗜血成性,當年在泰國,無論販夫走卒或是宮廷皇室,甚至於道行高深的降頭師們,無不為之聞蚤色變。當蒙拉差翁。炳在緬甸的叢林裡為全真派賈道長的先天氣功所傷,帶著擄來的女嬰祖墨逃回暹羅海上宮殿後,便已覺察到了表弟蒙拉差翁。坤巴的野心。為保全自己窮畢生精力研究的血降秘法不至於失傳,他命自己的心腹——一位中年降頭師帶上女嬰和大血蚤夫婦產下的那隻雌雄同體的猩紅色變異血蚤,密封於琉璃瓶屍油中,前往中國山西河東一帶,尋訪東晉郭璞的後人(也是自己的先祖一族)託孤。那心腹降頭師終不負所托,明察暗訪在河東風陵渡找到了惟一的郭氏嫡系後人郭老頭,為防止坤巴找到孩子,中年降頭師尊師囑自盡於冰封的黃河下,水流將其屍體衝往下游,待到春天冰雪消融,一切痕跡都將不復存在。
臨行前,蒙拉差翁。炳將自己畢生功力硬生生的以“灌頭術”壓進了祖墨的體內,若干年後,女嬰自然會在某一天裡突然頓悟,從而成為自吞武裡王朝以來,暹羅最偉大的降頭師。
果不其然,女嬰被暗地裡送走後不過數日,蒙拉差翁。坤巴便暗算了表兄,將其斬去四肢,囚禁於海島石屋之內,逼問血降頭的煉製秘法以及女嬰的下落,不過蒙拉差翁。炳至死未招。——此段歷史在《青囊屍衣》中有述。
妮子感覺到鼻子裡面癢癢的,由此而悠悠醒轉,睜開了眼睛。
她揉了揉鼻孔坐起來,爺爺並沒有在睡夢中帶話過來,唉妮子感到有些失望。就在這時,她瞥見了床上破碎的琉璃瓶,吃了一驚,好端端的瓶子怎麼會碎了呢?一灘黃白色的汙漬弄髒了黃絲巾,那是碎裂的琉璃瓶中裡流淌出來的,妮子嗅了嗅,彷彿有股淡淡的臊臭味兒。
妮子重新把頂針用黃絲巾包好,藏入羊皮襖的口袋裡,然後繫好包袱皮,塞入了床底下。
“妮子,妮子”院子裡傳來了秦如花的叫聲。
妮子推開門,站立在門檻內,默默地瞧著“地主婆”。